一百双鞋不算少,挨个儿检查一遍就花了不少时间,再加上打包运到火车站、办托运啥的,一直忙到太阳落山才算完事。
陈建民拿着托运单感慨不已:“这特么要是没有人家鞋店老板帮忙,光是托运就够咱俩跑两天的。”
他这话不假,这年月在火车站办托运,要是在车站没认识人,那就等吧,一天也是它,两天也是它,三天也不见得能办好。
刘晓红摸了摸自己装钱的那个小包,苦着脸说:“这点上货的钱都砸到皮鞋上了,衣服就进不了几件了。”
这还真是个问题。你一个开服装店的,不卖服装光卖鞋,对声誉可有不少影响。不过,这都不是事儿,陈建民早就有对策了。
“走,马上回市场,我估计李长丰还没收摊儿。”
刘晓红眨巴眼睛问道:“找他干啥?”
陈建民突然袭击,在她脑门儿上弹了一下,然后迅速跑出去好几米远,“你这榆木脑袋,得弹几下才能开窍。你说找他干啥?解决钱不够的问题呗。”
刘晓红两手叉腰歪着脑袋咬牙。今天她累得不行,一点儿都不想动弹了,不然非得追着他踢两脚不可。
这人也不知道啥毛病,有事说事呗,非得动手动脚。
不过,他这个提议倒是可行。把介绍信留给李长丰,再让姐夫写个欠条,应该能行!
两人马不停蹄地又赶回市场,找到李长丰把情况一说,李长丰非常爽快地借给他们这个大客户一千五百块。
正好市场还远没到收摊的时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计划中的服装都买到手。这个就不能办托运了,太贵,犯不着花那钱。
大包小包地拎回海西宾馆。
别说刘晓红了,就是陈建民都觉得有点儿累了。到外面吃了两碗面条,两人匆匆洗个澡,各自躺下,一觉到天明。
早上起来,还没等吃饭呢,人家李长丰安排的人就来接他们了。
也不知道李长丰从哪儿借了辆吉普车,拉着陈建民和刘晓红直奔海城,在各处能玩的地方都转了一圈儿,像历史比较长的厝石山公园、汤岗子温泉都没落下。
花了整整一天,晚上十点多才把他们送回海西宾馆。
这一天下来,其实也不比昨天轻松多少,但刘晓红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玩得这么开心,非常兴奋地说道:“姐夫,咱们夏天的时候再来玩儿,那些风景应该比现在这时候更好看。”
“行,到时候还咱俩来,不带他们。”
陈建民空口白牙地许诺着,也没当一回事。
可是有人当一回事儿了……刘晓红突然收起兴奋的表情,咬着嘴唇定定地看着陈建民,老半天后,脸上一红,翻身背对着他说:“姐夫你赶紧去洗澡,我洗澡慢,后洗。”
其实这两天都是这程序,也没啥意外的。
等陈建民洗完了,出来就看到刘晓红神神秘秘地团着要换下来的内衣跑进卫生间。他摇摇头,心说还有啥可瞒的?就她睡觉时那股不老实劲儿,该看不该看的早都看过了。
刘晓红洗澡果然够慢的,陈建民都快要睡着的时候,她才磨磨蹭蹭地从卫生间里出来。
“关灯!”陈建民嘟囔了一句,翻身闭上眼睛。
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他哪里知道,刘晓红根本就没关灯,穿着一身艳红色的睡衣,甩了一下已经半干的头发,检查完门窗,慢慢地走到陈建民那张床边,蹲下来仔细地看着他的脸,呼吸都急促了不少,像做贼似的,摸到他脸上。
陈建民自从在山上扑火三天三夜后,就落下了一个毛病:睡得快,躺下就着,却也很容易醒,稍有点儿动静都能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