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等一下,你说啥?就开一个房间?”
陈建民的嗓门儿都提高了不少,睁大眼睛瞅着小姨子。
“啊,我就开一个房间啊,咋地?跟你一起还拉低你陈站长的身份了吗?”
“这……是那么回事儿吗?”陈建民气得快说不出话来了,“你知不知道这会儿要是有人来查房,咱们就得交罚款还得让家里来人领走?你寻思这是咱们红山县城呢?”
刘晓红却显得胸有成竹:“哎呀,我的姐夫,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刚才在楼下演那一出,每天都有人演。开这个宾馆的人有背景,根本没人来查房。”
陈建民还是有点儿不放心,倒也不全是怕被查房,他是怕自己把握不住干出点儿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不行,不行,你再去开个房间。”
刘晓红有点儿恨铁不成钢了:“不去,我就跟你住一起。不是,姐夫,你咋这么死脑瓜子呢?咱们在这儿得住四到五天才能把货带回去。住一个房间,开两个房间的发票,回去一报销,不是净挣一个房间的钱吗?”
陈建民目瞪口呆,心说还有这么挣钱的?
不过,按照刘晓红的做法,如果真能顺利开出两个房间的发票来,这一趟光是住宿的钱就能收入二百来块钱,这买卖还真做得。
可是……“你就不怕我半夜上错床?”
“上错就上错呗,反正也是肉烂在锅里……赶紧的,你洗不洗呀?不洗我可要去用卫生间了。”
“洗,咋不洗呢?”陈建民拗不过小姨子,认命般地脱了外衣走进卫生间。
心里还在琢磨,回去的时候得给冯海涛买点儿啥。
还别说,这四十九块钱一晚上的标间,确实物有所值,不光有淋浴,还有个老大的浴缸。
陈建民放了热水,脱光跳进浴缸里美美地泡了半个多小时,重新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刘晓红已经换上了一套粉色的睡衣,这人跟她姐一样,都喜欢穿粉色的。
平白无故瞪了陈建民一眼,闪身进了洗手间。
躺到软绵绵的床上,陈建民舒爽无比地叫唤了一声,要不咋说领导会享受呢?不说别人,冯海涛就说过,去市里出差的时候,睡这种刚时兴起来的弹簧床,睡得那个香,老舒服了。
钻进被子里没用几分钟就睡着了。
你还别说,这一晚上他睡得相当踏实,早上都快八点了,才被刘晓红扒拉醒:“姐夫,赶紧起来呀,争取今天把正事儿办利索了,把我的货也买全了,咱们明天就能出去玩了。”
还真就像她说的那样,上午拎着那两只野鸡去了市场,拿着林场从县服装厂弄来的设计图,有陈建民这个老江湖坐镇,刘晓红谈起买卖来可比平时硬气多了。
“绵布料子的我最多能给你十三块钱,涤卡料子的十六块钱,李哥你琢磨一下,看看能不能挣到这笔钱,挣不来我就去别人家看看。”
长丰服装店的老板李长丰看着陈建民和刘晓红递过来的各种型号服装的数量,苦着脸说道:“大妹子,不是哥不想挣这钱,关键你这型号杂不说,价钱也开得太低了。十五块、十八块这两个价格我还能勉强挣点儿。”
“李哥,我也不跟你外道。这是我姐夫,是红山林场的干部,是替他们新上任的场长挣面子来了,你也得理解一下。”
“嗯……那就这样吧,绵布料子的十四块钱一套,涤卡的十七块钱,不能再降了。”
“行,那就按李哥说的来,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刘晓红的话说到这儿,把陈建民拎进来的两只野鸡递到李长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