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了一场香艳到极致的“场面”后,陈建民和韩瑶在街头晃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实在没招儿了,只好溜达到了林业招待所。
因为马大勺说过他会住在这儿,眼下来看,也只能找他帮忙了。
这年头的招待所可没啥服务台之类的设施,倒是有个接待室,却也不是陈建民这种人能随便进得去的。
他只能猫着腰趴在一个小窗口上,咧出一口大白牙,朝里面一个正不耐烦打着毛线的大姐问道:“那啥,大姐,我打听个人……红山林场的马主任,马洪军,他是不是住在这儿?”
大姐翻了两遍,目光里全是怀疑:“你谁啊?找他啥事儿?”
陈建民苦着脸:“我也是红山林场的职工,找他汇报工作。”
大姐当时就不乐意了:“你这同志唉,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是吧?这大半夜的,你找领导汇报工作?脑袋让门给挤了吧!”说完,“啪嗒”一声就把里面那个小挡窗给放下来了。
陈建民气得朝窗口挥了下拳头,无奈地转向韩瑶,摊开两手:“你瞅瞅,就这态度!”
韩瑶嘴角勾了勾,稍微想一会儿说道:“建民哥,你先上外面儿待会儿,我来跟她说。”
刚才接待室里的大姐根本没看见陈建民身后还跟着个小姑娘,所以当韩瑶敲开小窗、露出甜甜笑容的时,大姐的情绪明显比刚才好了不少。
“小姑娘,干啥呀?”态度都不一样了。
韩瑶笑得更甜了:“姐,我想跟你打听个人。”
服务员大姐一听,反而撇了撇嘴,脸色有点儿不好看了:“小姑娘,你才多大啊?咋能管我叫姐呢?”
韩瑶眨着眼睛露出一副很惊讶的表情,还拧了拧那两道秀挺的眉毛:“不是……你瞅着也没比我大多少呀?我叫你一声姐,不挺合适的吗?”
其实大姐已经三十大多奔四十的人了,这年头人跟人之间来来往的时候都讲究个辈分。
刚才韩瑶那声“姐”叫得她刚好了那么一点的心情“唰”地又掉下去一截,心说这小姑娘真不懂事。
可再一看到韩瑶那满脸真诚、一点儿没笑的模样,她又觉得……这心情“噌”地又回来了点儿。
大姐脸上终于露了点儿笑模样:“小姑娘嘴还挺甜,挺能忽悠人。”
韩瑶露出一脸认真的表情,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她一遍,说道:“姐,我可真没忽悠人,就你这长相,瞅着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吧。”
大姐这下可真是被她给忽悠得心花怒放了,笑得眼睛都快看不着了:“行了行了,不唠这个了,工作时间。你要打听谁?”
“姐,我就想问问,红山林场来的马主任在不在?我找他有急事。”
“马主任啊?你等会儿。”这回大姐连挡窗都没落,噔噔噔从屋里走出来,往走廊里头走了不远,敲开了109的房门。
韩瑶这边赶紧跑到招待所门口,冲着外面的陈建民招招手。
等陈建民小跑着进来,正好马大勺也披着外套一脸懵地出来了:“不是让你俩找个地方住下吗?这大半夜的跑这儿来干啥?”
陈建民都快哭了:“表哥……马主任,我们出来得太急,没来得及开介绍信,哪都住不了哇!这不就投奔你来了吗?你可得给兄弟解决一下啊!”
马大勺咬着牙指了指他:“你都这么大个人了,办点事儿咋这么拉垮呢?行了行了,我给你们想办法。”
你还别说,马大勺这红山林场办公室主任的身份确实挺好使,当然,也可能是他交际广的缘故,反正,他根本没找招待所领导,而是直接就跟那服务员大姐唠上了。
没过两分钟,当场写了份保证书,把大姐哄得乐呵呵的,真就给他们安排了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