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瑶也用不理解的目光看着陈建民。
陈建民叹了一口气说道：“郝大成的案子还没结束呢，现在正是风口浪尖，你们想想，作为红山这边主办这件案子的人，从咱们这里拎条裤子走出去，别人咋看？会说咱们给人家送礼了，这就会让事情变得复杂……”
一通道理讲下来，把两个小姑娘整得脸红不已。
刘晓红更是直拍脑袋，很不好意思地钻进里屋不出来了。
韩瑶贴到陈建民身边，小声说道：“建民哥，咱不给李宏光送礼，但有个人，你应该给人家送条裤子吧。”
“谁呀？”陈建民警惕地退了一步，这小姑娘脑瓜子转得太快，他不得不提防她。
韩瑶又凑近过来，挤眉弄眼地说：“玉兰姐呀。”
陈建民目光闪了闪，“我跟她就是个合作伙伴儿关系，送裤子有点儿过分了吧？”
“嘁，建民哥你说这话亏得慌不？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两个……”
没等她说完话，陈建民转身就走。
现在的小姑娘真是啥都敢唠，他陪不起也惹不起，那就躲着走，这总可以吧？
马上进入三月份的红山村，晚上还是很冷，但跟年前的冷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
陈建民慢慢地往老丈人家走，呼吸着清冽的空气，听着雪地里的脚步声，看着星星点点的灯光，突然产生了莫名的满足感。
“解决掉”郝大成，刘晓红的威胁就不存在了，而且这一次她们进的货还有很多，够卖几天的。陈建民就不想耽误时间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韩瑶坐上了去往县城的班车。
这一次去县城的主要目的就是给周家村的蘑菇找销路。带上韩瑶，是因为进入防火期后，他自己离不开岗位，以后的事情都需要韩瑶来跑。
而且，这也是一个培养她的机会。
只是……“韩瑶，你确实不打算念书了吗？”陈建民觉得还是要问明白了才行，毕竟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不上了，反正我也考不上，就算是复习也没多大把握，还不如多挣点儿钱呢。”韩瑶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这一看就是早就下定决心了。
陈建民还是觉得有点儿可惜：“再过几个月你就能混张高中毕业证，那玩意儿有时候也挺有用。”
在这个年月都算是文化人了，当然有用。
韩瑶狡黠地一笑，往陈建民身边挤了挤，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我过年的时候给我班主任送了一筐蘑菇，又给他买了一条烟。他答应我到时候直接给我毕业证。”
陈建民有点儿吃惊，这小姑娘可是才十七岁呀，就这么会办事了，再过几年积累了社会经验还得了吗？
不过考虑到她家里的实际情况，觉得这也算是正常。
这一次推销蘑菇，陈建民和韩瑶商量过后，决定不走原来散卖给个人的路子，直接往饭店销。
县城有大大小小几十家饭店，这还是粗略估计，在物以稀为贵的情况下，理论上来讲，蘑菇是不愁销路的。
可是当他们下车后直接去了距离车站最近的站前饭店，找到饭店的经理，刚说出“蘑菇”两个字时，就让人家给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