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萝卜头们垂头丧气的走了,乾清宫内陷入安静,宣帝“咳”了一声,试探问:“不过是打手板三下,也没必要等劳作之后,是吧?”
他一脸义正言辞:“团团这孩子,确实顽皮了点,就该让他带着疼去劳作,长长记性。”
裴景川道:“父皇误会了,儿子说的仗三下,是笞刑衣仗(不脱衣服打板子)。”
“笞刑!”宣帝瞪大眼睛:“那么点大的孩子,如何能承受?不行,朕不同意。”
“五岁生日已过,他已然不小了,三岁启蒙,读了两年书,却依旧是个跳脱的性子,虽不必压制他的性子,但也得让他知道,何为三思而后行。”
宣帝沉默,他只有裴景川这一个儿子,他自小聪颖,性子沉着,除了身体弱让他们一直忧心外,其他的事不会让人操心半点。
他并不知道该如何教导一个活泼的孩子,又因着隔辈亲,宫里有了孙辈,每天都热热闹闹的,团团虽调皮,却知道分寸,称不上顽劣。
只是如今年纪尚小,在一些事情上,难免有些欠缺,闯祸是必然的。
小萝卜头们闯了祸,罚银子倒没什么,回家肯定也要挨一顿骂,虽则还没到放学的时辰,但顾太傅见他们这般蔫头耷脑,神思不属的模样,想来也上不了课了。
“今日的课就上到这里,各自回家去吧。”
今早团团圆圆出门前,说想吃娘亲做的荷叶鸡,好久没亲自下厨宋知意难得进了厨房,谁知香气扑鼻的荷叶鸡上了桌,一向活力十足的团团却只默不作声的坐着。
这可真是少见,往常若吃到这般好吃的东西,他定会眼睛亮晶晶的,好话一箩筐的往外冒。
她看向状态尚可的圆圆,就见她对着自己眨了眨眼睛,无声的用口语说了声“爹爹”,伸手指了团团后,又按了按自己的脑袋。
这是又闯祸了,被爹爹给制裁了?
“再大的事,也不耽误吃饭。”宋知意给一人分了一个鸡笑道:“这是娘亲手做的,可不能不赏脸啊。”
团团这才抬起头来,只是吃饭的时候依旧沉闷,吃完就钻进自己屋里看书去了。
呦,今儿这么自觉?
“怎么回事?”
她低声问圆圆。
圆圆凑近她,压低声音,把今天的事说了,见宋知意越听脸色越沉,想替哥哥说话,但又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找补,生怕说多了,反而惹娘亲更加生气。
宋知意“哼”道:“才打三板子,可见他爹对他还是留手了,叫我说,就该狠狠抽上十鞭子,让他知道疼!”
粮食乃民生根本,她从小就教育他们兄妹俩要知道珍惜,也知道团团淘气,今早听说他们要随顾太傅出门去体验民生,还特意叮嘱他,水火不许近。
这臭小子,竟是全都忘了!
圆圆闻言扯了扯宋知意的袖子,眼里闪过害怕:“娘,哥哥真的知道错了,他被爹爹罚下地劳作一个月,之后还要被打三大板子,您别生气了。”
宋知意摸了摸她的脑袋以示安抚:“此事与你无关,回头你只管安安心心上课,你哥那边,等他受罚结束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