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萍姐姐手很巧,也不刻薄,明明是同样料子和款式,裁出来的衣裳就是比旁人好看些,许多小丫头都爱去和她请教女工……”
但随即,采荷的笑意淡去,眉头微蹙:“……若说不寻常,约莫半个月前开始,姐姐确实有些心神不属,当差时偶会走神。问她,只说是夜里没睡好。”
凌析立刻抓住关键:“心神不属?持续了半月?那四日前,她收到家书前后,情形如何?”
采荷回忆道:“四日前午后,门上的小内侍送来一个信封,奴婢当时恰好在场。”
“姐姐看完后,脸色霎时白了,说是母亲病重,急着要告假回去。当时慌得什么似的,还是奴婢帮她收拾的细软……”
“家书?”凌析与沈漪对视一眼,“你可看清送信之人?信笺有何特别?”
采荷努力回想:“送信的是常走动的小内侍,信……就是寻常信封,并无特别。奴婢并未看到具体内容,但姐姐当时的焦急,不似作伪。”
问话持续了约莫两刻钟,采荷应对得体,所知情况也基本清晰。
问话结束,沈漪让采荷在记录上画了押,温言叮嘱勿要外传。
采荷郑重应下,退下前红着眼圈恳求道:“两位大人,采萍姐姐死得冤枉,求大人一定要抓住凶手!”
问话持续了约莫两刻钟,采荷应对得体,所知情况也基本清晰:
采萍背景简单,为人良善,无明显仇家;
东宫环境相对平和;关键线索在于那封导致她匆忙离宫的“家书”,以及她此前约半月开始的“恍惚”状态。
问话结束,沈漪让采荷在记录上画了押,温言道:“有劳姑娘了。今日之事,暂且不要对外人提及。”
采荷郑重应下,行礼退下前,又忍不住红着眼圈恳求道:“两位大人,采萍姐姐死得冤枉,求大人一定要抓住凶手,为她报仇!”
“姑娘请放心,这是我们刑部的职责。”凌析正色道,“绝不会让好人蒙冤而死。”
送走采荷,偏殿内恢复了寂静。
凌析沉吟道:“看来,那封家书是突破口。需得查清来源。另外,采萍半月前的情绪变化,也得仔细查查。”
沈漪合上卷宗,目光清冷:“嗯。下一步,查信使,核验家书真伪。同时,需暗中留意东宫内,近期可有其他异常,或与采萍同期出现心神不宁者。”
凌析点头表示赞同,正欲开口,脑海中却如同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念头!她脸色微变,猛地看向沈漪:“沈主事,不对!”
“怎么?”沈漪见她神色有异,眸光一凝。
“白医官!”凌析语速加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昨日我们欲寻白医官请教线索,书吏言道,他前日午后便告假归家,理由是家中老母微恙,需侍奉汤药!今日亦未上值!”
沈漪闻言,秀眉微蹙,立刻明白了凌析的担忧所在。
萍儿被骗出宫的借口,正是“母亲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