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不大,依山傍水,田间地头已有农人在忙碌,一片宁静的田园景象。
在村口等候的里正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汉子,见到京城来的官差,显得有些拘谨,引着他们往村子东头走去。
“官爷,萍丫头家就在前头那棵老槐树底下。”里正指着不远处一座虽然简陋、但明显是新翻修过的瓦房小院,“萍丫头在宫里当差,是个有出息的,每月都捎钱回来,她家这新房去年才盖起来。”
来到院门前,篱笆扎得整齐,院内打扫得干干净净,几只鸡鸭在角落啄食。
听到动静,一个穿着粗布衣裳、腰间系着围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妇人从屋里快步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淳朴又略带疑惑的笑容。
她面色红润,眼神清亮,步履稳健,怎么看也不像“病势沉重”的模样。
“几位官爷是……?”妇人看到里正和三位气度不凡的生人,有些紧张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里正忙介绍:“萍儿她娘,这几位是京城刑部来的大人,路过咱们村,讨碗水喝,顺便问问路。”
凌析上前一步,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大娘,打扰了。我们行路口渴,可否讨碗清水?”
“哎哟!使得使得!官爷快请进,快请进!”萍儿娘一听,立刻热情地招呼他们进院,手脚麻利地从屋里搬出几个小板凳,又转身进去倒水。
凌析几人坐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小院。
这时,一个老汉扛着锄头从外面回来,皮肤黝黑,满脸皱纹,看到家里来了客人,愣了一下。
“当家的,快过来!京城来的官爷!”萍儿娘端着水出来,招呼道。
老汉放下锄头,憨厚地笑了笑,搓着手走过来,显得有些局促。
凌析接过水碗,道了谢,看似随意地攀谈起来:“老人家,这院子收拾得真利索,新房盖得也好。”
萍儿娘一听,脸上露出自豪又感激的笑容:“都是托了俺家丫头的福!”
“她在宫里当差,心善,顾家,每月都省下俸银捎回来。要不是她,俺们哪住得上这新瓦房?”
老汉也点头附和,语气里满是疼爱:“是啊,那丫头打小就懂事。就是太要强,在宫里肯定也吃苦……”他叹了口气,随即又振作起来,指着远处一片绿油油的田地,“那边那块好地,也是丫头捎钱新置办的!”
“俺跟她娘说了,好好伺候着,等过两年丫头年纪到了放出宫来,这就是她的嫁妆田!得给她攒份厚实的体己!”
萍儿娘闻言,却嗔怪地白了老伴一眼:“就你瞎操心!丫头信里都说了,她在宫里好着呢,主子仁厚,活计也不累,让俺们别惦记!”
“倒是你,那地可得仔细着种,别辜负了丫头的心意!”
“俺晓得!俺晓得!”老汉连连点头,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
听着老两口这充满慈爱和希望的对话,凌析、岳辰和谢前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俱是一沉。
凌析斟酌着词语,继续试探:“萍儿姑娘真是孝顺。说起来,前几日我们好像在京城听说……宫里有什么赏赐下来,好些宫女都能得假回家看看呢。”
“萍儿姑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