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主子……手段厉害着呢,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小太监如此‘青眼有加’。里头的水,深着呢!”
凌析连忙点头如捣蒜:“姐姐提醒的是!我记住了,我就是随口一说,绝不敢招惹!”
经过这番交谈,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拉近了不少。
芳蕊看着凌析,语气缓和下来:“说起来,还要多谢你上次出手相助。主子一直记着你的好。”
凌析摆手笑道:“姐姐客气了,举手之劳。李主子宽厚,还赏了荷包,我已经很感激了。”
芳蕊也笑了笑:“小梅那丫头也常念叨你,说遇到了个我的同乡,人好又机灵,看来……就是你啊。”
凌析:“哈哈哈……”小梅!你这个嘴上没把门的小喇叭!
她又顺势问道:“那……当年的事,就真的再也没人知道内情了吗?”
芳蕊无奈地摇摇头:“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知道内情的,要么不在了,要么不敢说。罢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活在当下,谨慎度日才是正经。”她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我该回去了。”
凌析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油纸包,递给芳蕊,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姐姐,这是我偷偷留的几块御膳房新做的芝麻糖,不值什么,给小梅妹妹和你甜甜嘴儿,算是我的一点谢意。”
芳蕊看着那包糖,又看看凌析真诚的眼神,心中一暖,接过糖包,温和地道:“你有心了。那我便替小梅谢谢你了。”
“以后……若有什么为难之事,或许可以再来寻我说话。我虽人微言轻,不过能帮的,一定不会推辞。”
“哎!谢谢芳蕊姐姐,姐姐有什么事,若是我能帮上的,也千万不要客气!”凌析高兴地应道。
两人又说了两句客气话,便一前一后,悄然离开了梅林。
凌析心事重重地从梅林回到御膳房,脑子里还在反复咀嚼着芳蕊透露的关于李淑媛旧案的细节。刚踏进院子,差点和一个人撞个满怀。
“哎哟!谁啊走路不长眼……”对方抱怨的声音响起,带着点不耐烦,但尾音又莫名透着一股虚张声势的得意。
凌析抬头一看,正是小顺子。
他今日换了身半新的靛蓝色太监服,头发梳得油光水滑,腰间那个显眼的荷包似乎比之前更鼓了些。
见是凌析,他脸上的不耐烦立刻转为一种混杂着优越感和故作熟稔的表情:“哟!是小林子啊!慌慌张张的,干嘛去了?”
凌析连忙换上那副憨厚笑容,赔礼道:“对不住对不住,我刚去后院搬了点柴火,没留神。您这是……刚从长乐宫回来?”她目光顺势扫过他那个鼓囊囊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