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岳辰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大声道:“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肯定是高手用飞爪百练索之类的玩意儿!说不定就是从那边高窗进来的!”他指着大殿一侧高处那几扇用于通风、极其狭窄的气窗。
那冷面副使却冷哼一声,提出了不同看法:“高处擦痕或为日常维护所致。”
“气窗狭窄如斯,成人绝无可能通过,玉佛就更无可能。依我看,内部人员监守自盗,利用职务之便暗中转移,可能性更大!当严查寺内所有僧人,尤其是昨夜值守者!”
岳辰一听就炸毛了,他在殿外梗着脖子冲里面喊:“放屁!那么重的玉佛,怎么暗中转移?当值守弟子是瞎子吗?肯定是外来高手!你们监察卫就会瞎怀疑!”
那冷面副使脸色一沉,转身面向殿外的岳辰,语气冰寒:“刑部办案,只会臆测?!”
“证据何在?若无内应,外人如何对寺内值守、殿宇结构如此熟悉?如何避开所有耳目?”
“你!”岳辰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撸起袖子就想冲进去理论,“老子办过的案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你懂个锤子!”
谢前在一旁吓得赶紧拉住他:“岳头儿!岳头儿!冷静!冷静啊!”
眼看两人就要在庄严的佛殿前吵起来,甚至可能动手——
“够了。”
两声冰冷的呵斥几乎同时响起。
只见殿门口的邢司业和韩崧同时转过头,目光如两道冰冷的电光,直射向即将冲突的两人。
邢司业嗓音平静:“岳辰,退下。”
韩崧则只是淡淡地扫了那冷面副使一眼,声音不高,却带着极大的压迫感:“监察卫轮到你做主了?”
岳辰和那冷面副使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瞬间噤声。
岳辰悻悻然地放下袖子,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却不敢再吭声。
那冷面副使也立刻躬身,退后一步,重新变回沉默的雕像。
一场小小的冲突,被两位大佬瞬间压了下去。
殿内的凌析:“……”不敢嗦发。
护国寺虽然丢了一尊玉佛,这不又招来两尊大佛吗?
感慨完,她站在大殿中央,仰头凝视着那根高处的横梁,以及梁上那道细微却关键的擦痕。
距离太远,细节难以辨清,必须上去近距离查验。
她转向身旁那位面无表情的监察卫,语气平静地请求道:“这位大人,高处梁木上的擦痕需近距离查验,可否劳烦寻一架稳固的梯子来?”
冷面副使瞥了她一眼,并未立刻答应,而是先转头望向殿门口的韩崧,见韩崧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这才对殿外一名监察卫下属打了个手势。
那名下属立刻领命,快步离去。
等待梯子的间隙,凌析并未闲着。
她再次仔细检查了须弥座周围的地面,尤其是基座底部与地面的接缝处,不放过任何可能遗留的微量纤维、泥土或工具刮擦痕迹。
殿外,岳辰被拦着不能进核心现场,心里憋着股劲。
他看着殿内凌析忙碌的身影和监察卫那副“监工”嘴脸,不爽地啐了一口,转头对谢前道:“妈的,干等着也不是事儿!走,咱们去会会那些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