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前习惯性地上前帮忙维持秩序，让围观香客稍退。
凌析没有立刻加入岳辰对妇人的询问，大致听明白了是什么事，就开始绕着大殿溜溜达达绕圈。
殿内铺着干净整洁的青石板，几乎一尘不染。
香客虽多，但流动有序，大多集中在佛像正前方的跪拜区域。
那位丢失项圈的妇人，根据她丫鬟的指向，刚才主要是在殿侧一排放置经卷的架子附近祈福停留。
岳辰还在那边询问细节：“夫人您别急，慢慢想，最后确认项圈还在是什么时辰？之后可曾去过其他地方？有没有和什么陌生人擦身而过？”
妇人急得有些语无伦次：“就、就大概一炷香前，我在这边拜完，摸了摸项圈还在的！然后就想去前面主殿再上柱香，没走多远就发现不见了！没、没和什么人挤到啊……”
凌析听到这个，蹲下身，细细检查着妇人刚才站立和可能走动区域的石板地面。
青石板拼接细密，缝隙很窄。
她特别注意了那些容易被忽略的角落和与墙壁、家具的交接处……既然刚刚还在……
忽然，她在一处经书架子的底部阴影里，发现了一小片极其细微的、近乎透明的碎屑。
她用指尖小心翼翼拈起，对着窗外光仔细看了看。
“是极薄的蜂蜡，”凌析心中默念，“通常用于保养珠宝，使其光泽更润泽……”这很可能是项圈搭扣上刮擦下来的。
接着，她的目光又被地面上几点几乎看不见的微量湿泥吸引。
这泥点颜色深黑，带着极细小的沙粒，与殿内清洁的环境格格不入。
她用手指捻开一点，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
“有极淡的腐殖土和……竹叶清香？”凌析抬头，看向偏殿一侧那扇敞开的支摘窗。
窗外正对着一小片茂密的竹林，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阳光透过缝隙，在窗下的石板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一个念头瞬间闪过脑海：项圈可能不是在殿内被偷，而是在某种意外情况下，从窗口掉出去了？
但窗口有窗棂，缝隙不大，项圈体积不小，直接掉出去的可能性也不高……
凌析快步走到窗边，仔细检查窗棂。
果然，在一根窗棂的下方，发现了一处极其细微的、新鲜的金属刮擦痕迹，颜色与“赤金”吻合！
“岳指挥，”凌析忽然开口，声音冷静而清晰，“请问这位夫人，您的项圈搭扣是否有松动或修理过的痕迹？或者，项圈上是否悬挂了其他容易勾挂的饰物？”
妇人闻言，愣了一下，连忙道：“是是！那项圈的赤金扣舌前几日确实有些松脱，我本想今日回府后就找匠人紧固的，上面还坠着一颗小的金铃铛！”
这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