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张立交代,他与对门的寡妇刘氏确实早已勾搭成奸。
刘氏年轻貌美,又懂得撩拨,与他那因无子而常年郁结、缺乏情趣的妻子王氏截然不同。他很快沉迷其中。
不久后,刘氏便声称自己有了身孕,逼他休妻娶她。
张立虽对妻子无子有怨,但多年感情加之王氏确实贤惠持家,一直犹豫不决。
刘氏便不断逼迫,甚至几次三番故意到王氏面前挑衅、炫耀,与王氏发生冲突。
今日上午,张立借口访友外出,实则与刘氏在其家中私会。
刘氏再次以腹中胎儿和名分相逼,两人发生争吵。
恰在此时,原本应该去集市的王氏因身体不适提前返回,直接撞破了二人的奸情!
三人顿时爆发了激烈的冲突。王氏悲愤交加,痛骂二人无耻。刘氏被骂得恼羞成怒,情绪激动下失手狠狠推了王氏一把。王氏后脑撞到桌角,当时便有些昏沉倒地。
张立见状,吓坏了,既恐奸情败露身败名裂,又见妻子似乎伤重,万一醒来必定闹得无法收场。
据他所说,是那刘氏一时恶向胆边生,竟对他说:“一不做二不休!”
张立说自己那时也慌了神,念着刘氏肚子里的孩子,自己家难得的香火,竟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王氏多年无子也就算了,还要打掉我难得的孩子,百年后,我……我如何面见先祖啊……!”张立哭喊道。
于是,二人合力,用白绫勒死了意识模糊的王氏。
之后,他们清理现场痕迹,刘氏在慌乱中不慎掉落了一枚耳坠。
二人共同将王氏的尸体悬挂上房梁,制造了自缢的假象。
张立还特意弄乱了王氏的头发和衣襟,使其看起来更符合“情绪激动后自尽”的模样。
案情至此,似乎已然明朗。
奸夫淫妇合谋杀人,证据确凿,口供与物证基本吻合。
哦,当然,对于到底是谁提议“杀人”这件事,二人还在推搡呵骂争论不休。
张立与刘氏被衙役铐了起来,围观的百姓纷纷唾骂。
“呸!狗男女,王娘子碰上你们也是倒霉……”
“我说刘寡妇最近……我还当她吃胖了呢!”
……
岳辰示意衙役将情绪激动的群众隔开,叹了口气:“娘的,又是这种破事。”他看向凌析,“小凌子,看来可以收队了?这俩狗东西带回去细细审问画押就是了。”
然而,凌析却微微蹙着眉,目光再次落在那哭得梨花带雨、不断强调自己“只是一时失手”、“全是张立主谋和动的手”、“我是被逼的”的刘氏身上。
她听着刘氏的哭诉,又瞥了一眼旁边虽然被铐着却依旧下意识挺直腰板、仿佛在“香火”问题上自己就天然占了理的张立,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厌烦。
她走到刘氏面前,没蹲下,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带着一种近乎闲聊、却又暗藏机锋的随意:
“刘氏,你口口声声说怀了他的种,他才不得不为你铤而走险……”凌析说着,故意瞟了一眼张立,果然见他虽然狼狈,但提到“种”时,脊背似乎又下意识地挺了挺,仿佛这是什么了不起的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