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凌析和谢前如同山里最灵活的狗,又像峨眉山的大表哥,在混乱的人潮和障碍物间飞速穿梭。
谢前仗着力气大,按着圆桌跳到对面之后,一把将圆桌掀翻!
价值不菲的杯盘碗碟叮铃哐啷碎了一地,原本坐在桌边穿金戴银的胖子叫地像是待宰的年猪,连滚带爬地窝到了墙角。
后头两个打手下意识抬手护着头脸,让谢前又逃出去一段。
“兵分两路!往楼上跑!!”
凌析身形灵巧,从旁边追上来,一下钻过翻倒的桌底,踩着滑溜的西瓜皮硬是溜出一段距离!
二人左躲右闪,但双拳难敌四手,最终还是被几个打手逼到一处较高的栏杆旁,下方是主舞台的顶棚。
凌析毫不犹豫地翻身跃上栏杆,居高临下,暂时获得了片刻的喘息和所有人的注目。
她深吸一口气,运足中气,清脆的声音清晰地压过了现场的混乱,传遍了附近每一个角落:
“舫主,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奸细,那我问你,绿漪姑娘是怎么落的水?红绡姑娘又是怎么‘意外’丧命的?芸娘为何一夜之间就香消玉殒?!”
“今晚玉蔻刚刚惊艳全场,转眼就‘失足’落水,耳后还有不明针孔!你敢说这些都是意外吗?!”
“你这醉仙舫到底是销金窟还是阎罗殿?!一个月前郑贵妃娘家的堂会之后,接连出事,你敢说这其中没有关联吗?!你杀人灭口,到底想掩盖什么!!”
这一连串的质问,如同惊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原本混乱的场面竟然出现了片刻的寂静。
所有宾客、歌姬、甚至部分打手都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向舫主,又看向栏杆上那个身姿挺拔、目光如电的“姑娘”。
“什么?什么针孔?”
“郑贵妃娘家?这又和郑贵妃有什么关系了?”
“难道……真不是意外?”
“我就说!怎么能那么巧……!”
舫主的脸瞬间血色尽失,随即又气得涨红。
他指着凌析,手指都在颤抖:“妖言惑众,血口喷人!给我抓住她,撕烂她的嘴!”
打手们在混乱了一瞬间之后,更加疯狂地扑上来。
凌析冷笑一声,看准时机,在打手即将抓住她的瞬间,再次翻身跃下栏杆!
但这次她看准了主舞台上方悬挂的、用来表演飞天舞的结实绸带——
她凌空抓住一根绸带,身体借力一荡,如同灵巧的飞燕,直接荡过了小半个大厅,稳稳落在另一端的楼梯扶手上,姿态轻盈优美,引得几个躲在角落的歌姬竟然下意识地小声惊呼了一下。
就在她落地瞬间,一个平时与芸娘交好的歌姬,“正巧”端着一盘刚炒好的、滚烫的盐炒花生米路过,见状吓得“哎呀”一声尖叫,手忙脚乱地脚下一滑——
整盘花生米脱手而出,不偏不倚,全撒在了追到楼梯口的几个打手脚下!
“哎哟喂!”
“噗通!咔嚓!”
几个打手猝不及防,踩在圆溜溜的花生米上,顿时人仰马翻,摔作一团,惨叫连连。
“哎呀!!”那歌姬跟着尖叫一声,捂住嘴,一副吓坏了的样子躲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