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又道:“不过这事不能急。得找个合适的契机,最好显得自然一点。”
两人一边吃着点心喝着茶,一边低声商议着后续行动的细节,将可能出现的情况和应对策略都大致过了一遍。
商量了几句,凌析突然长叹一声:“我都开始有点共情华宴了。”
谢前满脸的茫然:“华宴?谁?”
凌析:“你不认识,岳指挥的老熟人……我就是觉得他也挺不容易的……”
每次看似随意的惊艳出场,都是华宴自己在负重前行。
想想他躲在马车里换衣服揉颈椎的样子就好笑,不行,下次见着人别笑出声了。
当然,最好是一辈子别见。
凌析这边在胡思乱想,没见过华宴的谢前茫茫然点头,又啃了一块点心。
就在他们刚商量得差不多开始闲扯淡时,门外走廊上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停在了他们门口。
接着,是轻轻的叩门声。
凌析和谢前立刻像被针扎了一样跳起来,凌析迅速扑到窗边,勉强找回那个“清冷”的站姿,谢前则手忙脚乱地胡乱擦了把脸,快步走到门边,捏着嗓音:“谁?”
门外是刘管事的声音:“泠音姑娘,打扰了。”
“舫主吩咐小的来传个话:舫主他老人家身体稍愈,听闻姑娘已安顿下来,心中挂念。明日午间,舫主想在‘听雨轩’设个小小的便宴,亲自为姑娘接风洗尘,也顺便……看看姑娘可还缺什么短什么,务必让姑娘住得舒心。”
“不知姑娘明日可否方便?”
屋内,凌析和谢前的心同时往下一沉。
最大的考验,这么快就来了!
凌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用那带着磁性的、清冷的嗓音,隔着门平静回应:“有劳舫主挂心。明日午间,泠音必当准时赴约。”
“哎!好!好!那小的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刘管事的声音带着笑意,脚步声渐渐远去。
门外安静了。
门内,凌析和谢前面面相觑,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同样的紧张和……一丝绝望。
“明天午宴……”谢前的声音都在发颤,“凌哥……舫主那只老狐狸……他、他肯定比那小丫鬟难糊弄一百倍啊!”
凌析也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面对舫主那种精明似鬼的老江湖,她这套临时抱佛脚学来的“清冷仙子”仪态,真的能蒙混过关吗?
万一被当场拆穿……
凌析甩甩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今晚别睡了!赶紧的,再把沈漪教的那些东西过一遍!尤其是吃饭的礼仪!还有你,谢前,练怎么低头倒酒不把胡子茬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