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吏员,”一个书吏在门口探头,“邢大人让您去一趟值房。”
“邢大人?”凌析赶紧把最后一口烧饼塞进嘴里,胡乱擦了擦手,“知道了,马上来!”
这可是大领导,能不能升职加薪全看他呢!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洗得发白但浆洗得干干净净的胥吏服,对谢前使了个眼色:“等我回来,继续规划咱们办案流程!”
谢前用力点头:“嗯!”
凌析快步来到邢司业的值房。
邢司业依旧端坐在书案后,面色冷峻如常。他面前摊着一份卷宗。
“大人!”凌析躬身行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
“嗯。”邢司业抬眼看了看她,目光在她那身旧制服上停留了一瞬,没说什么。
他指了指桌上的卷宗:“国子监藏书阁焚尸案。岳辰初步勘验,定为自杀。死者陈砚,寒门学子,遗书自认舞弊自焚。”
凌析心里“咯噔”一下。
国子监?焚尸?自杀?
“岳捕头结案了?”凌析试探着问。
“初步结论。”邢司业声音平淡,“但国子监祭酒周文博似乎有些疑虑。且此案发生在国子监,影响甚大。为求稳妥,你再去复勘一次。”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凌析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你如今是勘验副手,此类‘状似自杀’的案子,你有权独立复勘。带上谢前。”
“若无疑点,便以自杀结案,让国子监处理善后。若有疑点,及时回报。”
“是,大人!”凌析心中一凛,立刻应道。
邢司业的话很明白:给你权限,也给你责任。
查清楚,没问题就结案;有问题就得你扛起来。
走出值房,凌析脸上的轻松和雀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
说归说,闹归闹,人命的大案,容不得开玩笑。
她快步回到物验房。
“谢前,别吃了,干活!”凌析一把抓起她的小布包,动作麻利。
“啊?干活?去哪?”谢前赶紧放下碗。
“国子监,藏书阁!”凌析语速飞快,“陈砚那个焚尸案,邢大人让我们去复勘!”
“啊?”谢前脸一垮,想起早上那具焦尸和阴森的气氛,打了个哆嗦,“还……还去啊?岳捕头不是都说是自杀了吗?”
“他说是就是啊?”凌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邢大人说了,让我们再去看看,确认一下!赶紧的,别磨蹭!”
她一边说,一边心里却在飞速盘算:祭酒有疑虑?邢司业特意点名让我去,难道真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