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懵了。
割……割死人的喉咙?
什么意思?!
阿成那张平静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他的瞳孔,几不可查地缩了一下,快得像错觉。
掌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嘴巴微张,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喉咙。
衙役们瞪大了眼睛,一脸“卧槽还能这样?”的震惊。
巷子里死寂一片,只剩下寒风卷着雪沫子刮过墙头的呜咽声。
凌析像是没看到众人石化的表情,她甚至还慢悠悠地踱了两步,走到那滩巨大的、安静的、不合常理的血泊旁边,用脚尖虚虚点了点边缘。
“喏,”她声音依旧懒洋洋的,带着点“这不明摆着吗”的随意,“这么大滩血,看着吓人,可要是人死透了、血都流得差不多了才割开……不就喷溅不起来了么?安安静静的,多‘老实’。”
她抬起头,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阿成那张微微失色的脸上,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晚饭吃什么:
“所以啊,阿成小哥,个子矮点,力气小点……好像……也不耽误事儿?”
巷子里安静了一瞬,“福寿”棺材铺的掌柜最先反应过来,那张干瘦精明的老脸涨得通红,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你……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阿成这孩子老实本分!怎么可能干这种事!还……还割死人喉咙?你当是杀鸡宰羊呢?!”他气得胡子直翘,唾沫星子差点喷到凌析脸上。
阿成站在掌柜身后,脸色微微发白,但眼神依旧平静,甚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委屈和不解。
他没说话,只是抿紧了嘴唇。
周围的衙役和杂役候选人们,原本因为凌析之前精准找出脚印里的松香和草鞋纹路,已经对她信服了大半。
此刻听掌柜这么一吼,又看看阿成那瘦小单薄的身板和“老实”的眼神,心里也开始犯嘀咕:是啊,割死人喉咙?听着就瘆得慌……这小子看着不像啊……
“就是!说得轻巧!割死人喉咙?你割一个我看看!”光脚刘在人群里小声嘀咕。
“我看他就是瞎蒙的!刚才那脚印说不定也是碰巧!”瘦子王二也跟着附和。
凌析听着这些议论,也不恼,她瞥了一眼脸色阴沉的柳树清,又看了看强装镇定的阿成,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带着点额外加班的无奈:
“行吧,空口无凭。那……我就做个实验呗?”
“实验?”掌柜紧张地搓了搓手,“什么‘实验’?”
……
凌析要求的水很快提来,半桶冰冷的井水,晃荡着寒气。
凌析二话不说,上前一步,抄起桶里漂着的葫芦瓢,舀了满满一瓢水。
她深吸一口气,在所有人或嘲弄、或好奇、或冷漠的目光注视下,猛地将手臂平伸出去,瓢口向下,手腕一抖——
“哗——!”
一瓢冰冷的水,被她狠狠泼向自己平摊伸出的手掌心!
水柱撞击掌心,发出沉闷的“啪”一声,下一刻,惊人的一幕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