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皇帝老儿统一发?(2 / 2)

绣娘停了下来,喘匀了气,吊梢眼眯着,冷冷地盯着窄缝里缩成一团的凌析,像是在琢磨怎么处置这只不听话的“小老鼠”。

僵持了足足有十几息,寒风卷着尘土吹过。

绣娘忽然哼了一声,声音放低了些,但依旧恶狠狠的:“穷死鬼!晦气玩意儿!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碰到你这么个租客!”

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像是极其不耐烦地……从她那个干净旧围裙的大口袋里掏摸了几下。

然后,她极其用力地朝着凌析的方向,狠狠扔过来一样东西!

“啪嗒!”

那东西摔在凌析脚边不远处的烂泥地里,裹上了一层泥巴印子。

凌析惊魂未定,警惕地伸长脖子看去——

那是一本…书??

一本被翻得边角起毛、封面也油腻腻的、纸页黄得像腌过的咸菜似的旧书。

《大雍律》!

书名赫然在目。

“没钱买?借给你?!”绣娘的声音尖利又带着点诡异的嘲讽意味,像是在说一个天大的笑话,“皇帝老儿早八百年前发圣旨让各家各户都备着一本,上头查得紧的时候还得拿出来充门面!老娘这儿压箱底儿的鸡肋玩意儿!你还当个宝?”

“拿去拿去,赶紧麻溜的背熟了滚去刑部报道!下个月再敢欠租——”她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老娘真扒了你的皮做鼓面!”

说完,她看都懒得再看泥地里那本沾满了污渍的《大雍律》,更懒得理缩在墙缝里呆若木鸡的凌析,转身,拖着那把“功臣”扫帚,嘴里依然不干不净地念叨着“晦气”,风风火火地消失在胡同口清晨的薄,雾和喧嚣渐起的人声中。

只留下凌析一个人,缩在冰冷的、充满垃圾酸腐气味的窄巷里,对着泥地里那本从天而降的、油腻腻湿漉漉、印着刺眼《大雍律》三字的旧书,彻底傻了眼。

皇帝……统一……发……的……?

原主那个死士……他父亲的竟然连这个基本常识都不知道?!

寒风呼啦一声卷起垃圾堆上的一片破布,拍在凌析脏兮兮的脸上。

她抹了把脸,冰凉的泥水和一种被命运狠狠嘲弄、啼笑皆非的荒谬感糊了一手。

胃里那泡水冷饼泛起的酸,似乎更浓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