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众】的计算不会停止太久。它们很快就会把‘相位潜行者’这个变量，纳入模型。下一次攻击，将不会再有任何意外。”
“我们需要武器，需要工具，需要……一件该死的衣服！”托尼烦躁地抓了抓自己沾满泥浆的头发，他环顾着这个洞穴，
“这里有什么？发光石头？能吃吗？能砸人吗？”
他走到一簇最大的水晶前，敲了敲。
水晶发出了清脆得如同音叉般的鸣响。
紧接着，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整个洞穴，所有发光的水晶，都以完全相同的频率，开始共鸣。
鸣响声越来越大，形成了一股复杂的，充满了数学规律的声波风暴。
“停下！”马特痛苦地捂住了耳朵，他那敏锐的听觉，在这场共鸣中受到了最直接的冲击。
托尼也立刻收回了手。
共鸣，戛然而止。
“声敏共振晶体……”他喘着粗气，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我记得这个。我当时在设计行星地质结构时，随手扔进核心里的一段‘垃圾代码’。目的是为了防止地核因为过于稳定而提前冷却。没想到……它们竟然长成了这样。”
他像一个发现了自己童年玩具的孩子，开始在这个洞穴里四处探索。
他发现这里的物理法则，和他当初的设计一样，充满了恶作剧般的“漏洞”。
重力在这里并非恒定，某些区域会莫名地变轻或变重。
光线在水晶之间折射时，偶尔会“丢失”几分之一秒，产生视觉上的跳帧。
“这是一个‘错误’的集合体。”托尼抚摸着，一块表面温度远低于周围环境的岩石，得出了结论，
“一个不该存在的地方。所以……【合众】的扫描模型，在这里，会得到一堆无法被理解的乱码。我们是安全的。暂时。”
“暂时，意味着我们终将暴露。”马特的声音将他从工程师的狂喜中，拉了回来，
“我们需要一个反击的计划，托尼。不是躲藏。”
“我拿什么反击，马特？用这些石头谱一曲死亡金属，把它们烦死吗？”托尼自嘲道，但他的大脑，已经开始以凡人所能达到的极限速度，运转起来。
“也许……可以。”马特突然开口。
“什么？”
“声音。”马特抬起头，他那被泥土覆盖的眼睛，仿佛穿透了岩壁，望向了洞穴的最深处，
“我之前说，这里‘空’。我错了。这里不是空，而是充满了某种……我无法理解的‘声音’。一种比寂静更深沉的混乱‘合唱’。它就在那后面。”
他指向一堵，看似是尽头的巨大水晶墙壁。
托尼和安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但他们选择了相信马特。
托尼走上前，仔细研究着那堵水晶墙。
他发现，这面墙的晶体结构，比洞穴里其他任何地方都要纯粹完美。
“这不是天然形成的。”托尼断言，
“这是一扇‘门’。或者说，一个‘滤波器’。它将某种东西，过滤在了后面。”
他再次伸出手，以蕴含着某种素数规律的特定节奏，敲击了墙壁上的几个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