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等着看我们起冲突、生误解，最后再联手，去对付他早已安排好的下一个反派。”
托尼沉默地听着，并未将这番话当作疯言疯语。
因为他胸腔里的反应堆，正以超越物理法则的方式悸动着——那是在无声地告诉他，
这个世界的确存在某种更高层的“逻辑”，是他此刻完全无法理解的存在。
“但‘上帝’并非我们唯一的敌人。”
高士奇的黑色右眼闪过一串冰冷的数据流，
“我吞噬的那个‘系统’，那个旧日地狱的幽灵，其实并未彻底消亡。它的一部分融入了我，而另一部分，则化作了追猎我的‘杀毒程序’。”
“它们会伪装成‘意外’、‘巧合’，或是‘无害的路人’，用尽一切手段来‘修正’我这个系统漏洞。”
“而你，托尼。”
高士奇转过头，目光沉沉地锁住他，
“你刚接受了我的‘礼物’，身上已经打上了我的‘标记’。从这一刻起，你不再只是这场戏里的演员了。”
“你和我一样，也成了那个旧系统必欲除之的……病毒。”
话音刚落，仓库外突然爆发出刺耳的警笛声。
简·福斯特的警告，终究还是惊动了官方力量。
“他们来了。”
托尼开口，语气里掺杂着复杂的情绪。
“是啊。”高士奇点点头，
“按‘剧本’走，接下来该是一场和官方力量的追逐战了——既能展示我的新能力，又能加深我们之间的‘战友情’。”
他顿了顿，那双蓝黑分明的眼睛里，漾起近乎嘲弄的，属于人类的疲惫。
“可我已经厌倦了照本宣科。”
他伸出手，对着仓库那扇锈迹斑斑的巨大铁门，轻轻一握。
在外面严阵以待的特工眼中，那座矗立了几十年的砖石仓库，连同它脚下的土地，就那样……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没有爆炸的火光，没有坍塌的轰鸣，更没有被传送的残影。
仿佛从一开始，这里就从未有过什么仓库。
高士奇走到他身边，与他一同望着那片流淌的光雾，眼中闪烁着跃动的彩光。
“计划？”
他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种破局的快意，
“很简单——既然有人想写死我们，那我们就掀了他的书桌。”
他抬手，指尖划过虚空。
那些流动的光雾便如响应召唤般聚来，在两人面前凝成无数细碎的光点，像散落的胶片帧。
托尼眯起眼，认出其中几帧是尚未发生的画面：
有他与某个陌生反派的激战，有城市沦陷的火光，甚至有……他战甲破碎的残骸。
“看到了？这就是‘剧本’里为我们准备的‘高光时刻’。”
高士奇的声音冷了下来，指尖猛地一攥，那些光点瞬间崩解成星屑，
“但可能性从来不止一种。”
他转头看向托尼，黑色的右眼数据流飞速流转，蓝色的左眼却亮着坚定的光：
“这个旧系统想清除我们？那就让它看看，病毒一旦有了自己的意志，能把它的规则，啃出多大的窟窿。”
托尼沉默片刻，收回探入光雾的手，战甲的关节发出轻微的嗡鸣。
他看着高士奇，嘴角慢慢勾起熟悉的，带着点疯狂的笑意：
“掀书桌是吧？巧了，我最擅长拆东西。”
“但得先弄清楚，我们要拆的到底是什么。”
他话锋一转，指了指那些重新融入光雾的星屑，
“那个旧系统，还有那个写剧本的‘上帝’，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高士奇眼中闪过复杂：
“我知道的也不多。旧系统是旧日规则的残骸，而‘上帝’……更像是个沉迷自导自演的观众。但他们有个共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