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错觉。
太阴真仙语气中似乎有些得意。
“哼，你少得意。”
无情真仙语气冰冷。
显然，两位真仙认识。
两股浩瀚的威压隔空对峙。
僵持片刻，那清冷如月辉的气息微微波动，太阴真仙的声音再次响起:
“无情，你应当清楚，此刻你我皆非完整状态，强行降临，意识与转世身的融合尚需时日。此时为了一介凡人拼得两败俱伤，致使本源受损，延误归来之期，岂非因小失大？”
无情真仙周身仙光缭绕，周遭暴动的空间乱流稍稍平复了几分。
她自然明白太阴真仙所言非虚。
她刚苏醒，方才压制李汐云意识的躁动已耗费了些许心神。
若再与同级别的太阴真仙起冲突，即便能胜，也必然代价惨重。
太阴真仙继续道：
“不若定下约定，百年之内，你我不再亲自对那元尘出手，亦不可强行操控转世身与其为敌。”
“百年时光，于你我不过弹指，待我等彻底恢复，届时再论此事，如何？”
无情真仙沉默。
冰冷的眸光扫过虚空，仿佛穿透了无尽距离，落在了元尘消失的方向。
她确实需要时间彻底稳固意识，完全掌控这具身体，并恢复更多的力量。
“……也罢。”
良久，她终于吐出两个字，声音依旧淡漠:“太阴，我卖你这个面子，便予他百年苟活又如何。”
“善。”太阴真仙语气轻快。
约定完成，刹那间，弥漫在天地间的恐怖威压如潮水般退去。
紊乱的灵气逐渐平复，仿佛方才的末日景象只是一场幻梦。
百花宗，妙云峰下。
李凝云眼神中的迷离与威严缓缓消散，恢复了平日的神采。
李汐云周身仙辉内敛，那俯瞰尘寰的漠然气质也淡化了许多。
她低头看了一眼昏倒在地的楚瑶和柳芸，袖袍轻轻一挥。
一道柔和的光芒拂过，两女悠悠转醒，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茫然。
显然，关于方才的记忆，已经被消除。
“两位师妹，你们先退下吧。”
李汐云开口，声音疲惫，但明显意识回归，得到了身体主导权。
“是，师姐！”
楚瑶和柳芸连忙躬身应道，心中虽有疑惑，但也不敢多问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