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擦！！！”
“啊啊！！”
“啊啊啊！！”
骨骼碎裂声、血肉撕裂声、临死前的短促惨叫声瞬间交织在一起。
巨鲨手臂上的水刃化为最恐怖的凶器，每一次挥击，都有一名佛波勒的身体零件被分割掉！
鲜血如同暴雨般泼洒，残肢断臂四处飞溅，原本肃整的警卫队瞬间死伤过半！
巨鲨此时双眼发红，已然杀疯，变得异常暴戾！眼中只有杀戮，无尽的杀戮！
当最后一名佛波勒被他生生腰斩成两半，内脏和鲜血泼洒一地时，整条道路已然化作了修罗场。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
这发生的一切，还不到一分钟......
另一边。
当巨鲨被引开的瞬间，谢望舒看到了一丝希望，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拖着折断的手臂，踉跄地扑倒在季书言的身边。
“书言！书言！”谢望舒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用单手按住还在冒血的胸膛，试图止住还在流出的鲜血。
季书言躺在血泊中，脸色苍白，气息十分孱弱，就如同风中的残烛。他听到了谢望舒的声音，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她。
他的目光依旧温和，只是那光芒正在飞速地流逝。
“望....舒....”
“对...不....起”
“没...没能...保护好....你”季书言张了张嘴，声音弱得几乎听不见，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为没能履行守护的承诺道歉着。
谢望舒的眼泪瞬间决堤，疯狂地摇着头。
“不...不怪你....是我连累了你....”
“书言...不要说话....”
“坚持住....求求你....”谢望舒有些语无伦次，巨大的恐慌让她几乎窒息。
季书言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看着她被撕烂的衣服下裸露的肌肤和那双充满恐惧与悲痛的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极致的心疼和不舍。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缓慢地、颤抖地抬起那只没有沾染太多血迹的右手，似乎想要像往常一样，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为她擦去泪水。
季书言的动作很轻很慢，仿佛承载着万斤重担。
谢望舒立刻明白了季书言的意图，连忙低下头，将自己的脸颊主动迎向他那颤抖的指间，泪水滴落在他冰冷的手背上。
近了....更近了....
季书言的指间，几乎能感受到谢望舒脸上温热的泪水和肌肤。
然而，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谢望舒的前一刻时，所有的力气，如同退潮般地从他身上抽离。
那只抬起的手，失去了支撑，在空中微微一滞，随即重重地摔落下去，砸到被染红的大地上，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
季书言眼中最后一点微弱的光芒，彻底熄灭。他瞳孔涣散，静静地望向天空，再也没有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