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跟着侦察班班长马千快步走出营地。
约莫走了三里多地,就看见树林里的两棵树上,绑了两个人——一个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马千下手确实狠,用绳子把那两人从上到下捆了好几道,捆得结结实实,要想挣脱,简直难上加难。
那两人一见何雨柱过来,立刻“乌拉乌拉”地大声呼喊起来,脸上写满了冤屈。
何雨柱摆摆手,示意马千翻译——他是朝鲜族,懂当地话。
马千转述道:“营长,他说他家祖孙三代都是猎人,如今打仗,实在吃不上饭了,才冒险出来碰碰运气,求咱们行个好,把他们父子放了!”
何雨柱脸上挂着笑,语气温和:“老乡,既然你们出现在我们军营附近,按规矩,我就得问清楚。你们要真是清白的,问完就放人。”
话经马千一翻译,那两人赶紧点头。
何雨柱就像拉家常似的,随口问道:“那你说说,你叫啥?你儿子叫啥?你父亲又叫啥?再说说这附近十个村子的名字。还有,你们这儿平常都吃些啥?……”
他一连问了七八个问题。
那中年人不慌不忙,一边说一边比划:“我阿爸吉(父亲)叫金成奎,我叫金俊哲,我儿子叫金民秀……”
何雨柱耐心听完,冷不丁又让他重复一遍。
这人记忆力极好,几乎一字不差。
“记性这么好,不是间谍,当猎人真是浪费才华!”何雨柱心里暗想。
这时,马千又把两人的东西都递给何雨柱看:一把老旧的猎枪、一把匕首、一盒火柴,还有一点黑乎乎的干粮,别无他物。
何雨柱一件件查看,调动扫描系统,发现这几样东西并无异样。
何雨柱却不动声色地抓起那中年人的右手,仔细端详——虎口和食指内侧,有一层厚实均匀的老茧。即便猎人常年使用猎枪,那些茧子也该更散乱;而这种集中在虎口和指侧的茧子,分明是长期、频繁练习手枪射击留下的印记。
“他们就是特务!”何雨柱心里已然断定他们的身份,脸上却依旧云淡风轻。
他又假装闲聊,问了问如今肉价多少、日子怎么过。
对方对答如流,条理清晰,没有普通百姓面对盘问时的惶恐,这一切都是反复训练出来的职业性镇定。
何雨柱转向马千,语气轻松地吩咐:“马千,你抓错人了,大叔和小兄弟确实没问题,松绑,放人吧。”
非但放了人,何雨柱还从兜里掏出一些本地的钱,塞到对方手里:“对不住了,耽误你们打猎了!拿着这些钱,去买点粮食吧!”
中年人眼睛泛红,似乎要掉下眼泪来。
“演技不错!”何雨柱在心里赞道。
马千难以置信地看着何雨柱。
那对“猎人”父子千恩万谢,临走时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随即转身,脚步匆匆地消失在山路拐角。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何雨柱一把拉过马千,语速极快地下令:“赶紧回去把营里的好手都带上,我会沿路留下这个——”他摊开手心,里面是一些红色粉末,“带人时保持距离!”
话音刚落,何雨柱身形一闪,便如狸猫般跟了出去。
他没追出多远,便将一件白色披风罩在身上,整个人瞬间融入茫茫雪原。
那两人确实狡猾。他们并没直接回家,而是钻进密林,在里面绕了一个多小时,才一无所获地走出树林。
何雨柱极有耐心,不紧不慢地跟着,时不时在树根、石缝处留下细微的红色粉末,为后续部队指引方向。
跟踪了约莫七八里地,前方山坳里隐约现出一个小镇的轮廓。
临近镇子,那两人愈发警惕。
走入镇中,两人先在一家小饭馆里吃了点东西,随后又在理发铺停留了一会,才慢悠悠走回一户破旧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