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丝放下听筒,望向窗外,玻璃上结着好看的霜花,她轻轻呢喃:“没本事,还非要逞强,最后还得我来收拾烂摊子。”
陈宅里的气氛却满是心疼与酸楚。
满身是伤的陈天华被家人扶到太师椅上,棉袍上的血迹已经发黑,脸色白得像纸,连呼吸都带着疼。
陈雪茹冲过来,看见父亲这副模样,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扑到旁边哭成了泪人:“爹!他们怎么把你打成这样!这帮天杀的!我一定给你报仇!”
陈天华喘着气,艰难地抬起手,想去拍女儿的肩,却没力气,只能哑着嗓子问:“雪茹……你找了谁?能把我救出来……”
“是何大清的儿子何雨柱,他认识大人物。”陈雪茹抽噎着,声音带着点后怕,“我自作主张,把铺子两成干股给了那个大人物。爹,你别生气……”
陈天华却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虚弱的笑:“你做得对……以后做生意,肯定比爹强!”他闭上眼睛,声音轻得像羽毛,“他们打我,就是因为拿不走铺子,拿我撒气……”
陈雪茹紧紧握住父亲冰凉的手,眼泪滴在父亲手背上:“爹,这就是一群小人,这仇我记下了!等我有能力了,一定找他们算账!”
“郑德他们明面上不敢来了,暗地里的小动作不会少。”陈天华睁开眼,眼神里满是担忧,“以后你别和你娘来铺子了,以防万一。”
“爹,我还想跟你学做生意呢!”陈雪茹带着哭腔说。
陈天华却笑了,带着点欣慰:“就凭你想到去找何家,还敢做主让两成干股,做生意这块,你已经出师了。”
而军统北平站里,烟雾缭绕,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铁林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坐在椅子上骂骂咧咧:“马明远真不是东西!不就是押送个书生去南京吗?至于不让回家?我还跟大哥约好吃饭呢!这下全泡汤了!”
同事葛二蛋在旁边嗤笑一声:“铁林,这次押运要是不出错,那可是大功一件,你还不知足?”
“功?我看是送命吧!”铁林啐了一口,眼神里满是不屑,“本来这事是别人主导,突然扔给咱们,你细品!这里面能没坑?”
葛二蛋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嘲讽:“你知道你为啥当不了官吗?太怂了!一点风险都不敢冒!”
“我升不上去,是因为当官的眼瞎!”铁林梗着脖子反驳,脸涨得通红。
“得了吧!你升不上去,是因为你不像个男人,遇事就躲!”葛二蛋的话像刀子,直戳铁林痛处。
“我他妈要是不躲,电信车那次就完蛋了!”铁林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点委屈。
“所以啊!你也就配像老鼠一样活着!”葛二蛋笑得更刻薄了,“不过你还不如老鼠呢!老鼠一个月还能下一窝崽子,你呢?娶了两房老婆,一个崽都没下出来!”
这话彻底戳爆了铁林的火气,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起来,上去就给了葛二蛋一个嘴巴子,骂道:“去你妈的!你丫才不行!”
葛二蛋擦了擦嘴边的血,眼神瞬间变得狰狞,冲上去就和铁林厮打起来:“你个怂货敢打我!我弄死你!”
办公室里顿时乱作一团,桌椅被撞得“哐当”响。
铁林挨了一记耳光后,压抑已久的火气全爆发了,他狠狠一脚踹在葛二蛋小腿上——“咔嚓”一声脆响,葛二蛋倒在地上,抱着腿哀嚎起来,声音凄厉得让旁边的人都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