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如何得知?你不会还怀疑我在宝玉屋里安插了间谍吧?”林珂立即反驳道。
事实上他还真知道,袭人告诉他宝玉那日特意将所有下人都给支开了,要是单看结论的话,只怕会以为贾宝玉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癖好,特意给薛蟠铺路呢。
实际上这却是误会他了,宝玉只是单纯的胆子太小。
他那日下了狠心求了薛蟠相助,可回了府里又担心起来,觉得自己做了这种事,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被夏金桂埋怨可怎么办?
后世一些法官就说过,哪怕是自己的妻子,也不能违背其意愿和其欢好。
尽管贾宝玉绝无可能听过这句话,但他确实有差不多的想法。
于是,经过他冥思苦想一段时间后,终于一拍脑袋,想出了个绝妙的主意。
“既然被发现结果会很不好,那我夜里在床上过夜,完事儿之后就干脆潜出去不就成了?”
不得不说贾宝玉还是有点儿脑子的,除了他忽略了自己完不完事儿其实时间上没有隔多久这件事儿以外,他的计划做得还挺不错的。
只可惜薛蟠这崽种狠狠地坑了他一把,不仅给他戴了帽子,还让他以为自己做了错事,于是被夏金桂暴揍了一顿。
而他精心安排的逃生线路,也确实是派上了用场,帮助薛蟠开开心心的逃出了生天。
更幽默的是,由于得到了贾宝玉十足的信任,而被他安排处理这些事儿的袭人,转头便将其给卖了个干干净净。
林珂都有点儿可怜贾宝玉了,不过好在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他不是个很有良心的人。
薛蟠听林珂撇清了自己的关系,便接着说:“那许是上天都不愿让我遇着风险,才庇佑我平平安安回了家吧。”
林珂便嘲讽他说:“哦?那你的上天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它既然庇佑了你,今儿还会被我给找上门啊?”
薛蟠顿时哑口无言,一咬牙,便干脆求饶道:“好兄弟,大哥......唉,我也不求你放过我,这回我毕竟做得不地道,可那夏金桂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啊,她真的有在勾引我!”
“我只希望兄弟你看在我妹妹的份儿上,能从轻发落......你要罚我多少钱我都认得啊!”
薛蟠心想自己指使小厮打死人,最后好像屁事儿都没有,现在不过是偷了宝玉的老婆,还能有什么大事儿不成?
他却不知道如今在官府明面上,“薛蟠”这个人其实早就死了,如今看在四大家族的份儿上没人找薛家麻烦而已。
真要计较起来,这里面操作的空间可大着呢。
林珂记得隆安帝说贾雨村能力不错,现在还得用着,因此也还不急着拿这事儿修理薛蟠。
他便道:“罚钱倒是不至于,我只想要你与我签个东西......”
薛蟠听完,心里那叫一个快活,当即笑道:“那好办,不过是些股子罢了,薛大爷我有的是!”
......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林珂终于摆脱了薛蟠的酒席攻势,拿着薛蟠签的合同回了家。
他没能阻止薛蟠喊傅秋芳出来,便顺势将一些前因后果告诉了他,又稍微强调了一下后果,很轻松地就将这个不太了解外头事务的女人给唬得不轻。
傅秋芳是真怕薛蟠被砍了头,她已经这般大的年纪了,再成了嫁过人的寡妇,那以后还有去处么?
她既怪罪薛蟠管不住下半身,非要招惹别人家的媳妇,又不得不向林珂求情,乞求他放过自己的丈夫。
林珂倒是没有恶趣味地来句小日子名言,只是又将给薛蟠的惩罚说了一遍。
傅秋芳可不是薛蟠,她是真的掌家的,一下子就听出了林珂的意思,知道他是想要将这些薛家的股子划归薛宝钗名下,那以后又要变成谁的,还用得着说么?
虽然傅秋芳很舍不得这些股子,但也知道掉一块儿肉和掉一颗脑袋的差别,唯有被迫接受。
于是林珂以一种巧取豪夺的手段从薛蟠身上割了一大块肉,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
薛姨妈当时想着他不缺钱,但如果林珂只是个侯爷,但这点儿银子绝对够他快活好几辈子了。
只可惜他不是,对银子还是很看重的。
再说了,银子哪儿会有人嫌少的?
至于薛姨妈回去知道了又要怎么想,那林珂就懒得管了。
又不是他非要上去舔,如今是薛姨妈费心尽力要将宝钗送来林珂屋里,吃多少亏都得受着!
因为知道薛姨妈来了蘅芜苑,林珂也就没急着去寻宝钗,便先回了自个儿院子里。
才刚刚到了附近,便听到一阵婉转悠扬的戏腔,却是龄官和豆官在吊嗓子,只不过其中一个稍显沙哑。
国丧期间虽然禁止聚众娱乐,但人家就只是练练唱戏而已,也是没人指摘的。
豆官儿现在是薛宝琴的丫鬟,因此也是住了大观园外,倒是更方便她来寻龄官儿玩。
林珂转进院内,就听得歌声暂歇,须臾二人便交谈起来。
豆官道:“龄官儿,你嗓子怎么哑了呀?”
龄官脸上一红,便道:“许是夜里感了风寒,已有好几日了呢!”
她可不敢承认是林珂前几日晚上突然说想在床上听她唱戏,然后她就吟唱了一夜,将嗓子给唱哑了。
豆官不明所以,于是关心道:“这可不好。如今虽然不用唱戏了,可你那歌喉这般美妙,却不能糟蹋了呢。”
她摸了摸口袋,竟然掏出了一个梨来,笑吟吟道:“给你,这个对嗓子好呢,要是能熬些水来就更好啦!”
龄官心里暖暖的,接过后问:“这大冬天的,你去哪儿找来的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