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如今的季节,杏花是卖不了了,只能卖梅花,但春雨还是能听的。
一夜雨疏风骤,妙玉长长的秀发垂落在胸口,美眸羞答答地避开林珂目光。
林珂便搂得更紧了些,非要让妙玉和自个儿对上目光,逗弄妙玉让他感到很愉悦。
妙玉是反差极大的女人,不只体现在外表的清冷与内里的崇拜富贵上,床上床下也是极为不同的风情。
妙玉现在就如同最妩媚的小女人一般,风情万种地嗔视了林珂一眼,声音酥酥麻麻的:“你......你要做便做,何苦一直亲那里......怪脏的。”
“你没洗?”林珂讶然道。
“怎么可能!”妙玉忙澄清道。
她是个很爱洁的人,恨不得每天洗三回澡。
“那不就没事儿了?”林珂笑道,“你别担心,这都是房中乐趣罢了。”
妙玉脸色莫名,嘟囔道:“就属你们最会玩乐,这样羞人的东西,也不知是哪个先这样胡来的。”
“你管他那么多,咱们自个儿快活便是了。”林珂又一个翻身到了妙玉身上,笑道,“春宵苦短日高起,何不再睡个回笼觉?”
......
一晃几日过去,这天林黛玉与薛宝钗、贾探春三人去往城中某处园林,便是那霍婉玥的私产。
林黛玉早和她通过书信,说明了会带几个朋友一道儿过去,霍婉玥自无不可,她在京城里其实也没多少朋友,能多结交几个也是好事。
原本史湘云也要和黛玉她们一起的,但她昨儿回了趟史家,便直接从自己家里过去。
黛玉几人过来的时候,湘云已经在和霍婉玥笑谈了。
“哎呀,林姐姐,你们可算来了!”史湘云瞥见黛玉身影,忙起身到了她们身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霍婉玥总有种湘云像是在急着和自己划清界限的感觉,不免有些失落。
待几人互相见过,霍婉玥便邀请她们去了后花园,笑道:“可惜如今是冬日,花园里一片凋零,也只有这片梅花林还有些看点。若是在春夏之交,才算是姹紫嫣红春满园呢。”
林黛玉闻言笑道:“整日里都是些花花草草的,与其他一般的园林也无甚差别了。倒是现在处处空寂,又独有白梅轻绽,反而别有一番意趣。”
霍婉玥当即很认可地点了点头,她也说不出来是为什么,对林黛玉有种莫名其妙的认可感。
此刻她的想法和林黛玉出奇的一致,也觉得每天对着百花齐放的场景有些乏味,偶尔换点儿景物也很不错。
探春也笑着附和说:“说起来我从珂哥哥那儿听到过,东边儿倭国的人就偏爱这种寂寥的景色,似乎是叫‘侘寂’来着?”
林黛玉明显是听说过这些东西的,便道:“倭人的审美自有异处,偶尔当作辅料也是可以的,若要一直这般想,还是不大好的。于我们而言,现世有许多足以欣赏的景色,没必要多么崇敬死亡。”
薛宝钗挑了挑眉,心里意味莫名。
她从来都是很务实的,倒不是看不起这种价值观,只是不喜欢罢了。
饶是如此,听见这话从林黛玉嘴里说出来,薛宝钗还是有种荒诞不经的怪异感。
宝钗心想林丫头一向悲春伤秋,不知不觉间也有如此转变了,真是让人唏嘘。
不过也是件好事,正室夫人要真是个只会读书咏叹的小女人,她很难立得起威信,在府里的影响力也会很小,很容易乱套的。
霍婉玥也看着了旁边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薛宝钗,笑道:“听闻宝妹妹诗情过人,今儿可能欣赏到宝妹妹的佳作了。”
薛宝钗其实很不想抛头露面,因此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没想到还是被注意到了,只得礼貌的回答说:“郡主谬赞了,我不过些许微才而已,如何能及得上郡主?还是要先看看郡主的诗作。”
霍婉玥便不再多说,她听多了这样的敷衍话,心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却属实不大喜欢。
她更欣赏林黛玉这样不卑不亢的人物,却没能意识到林黛玉和薛宝钗之间家世的很大差别。
史湘云憋了好久,早就忍不住了,便推了推林黛玉,催促道:“嗳哟,车轱辘话说了一大堆,早听的耳朵长茧子啦!今儿的正题是诗会,我可是早就认定了要夺得诗魁的!”
霍婉玥却不着急,先笑道:“且慢,既是诗会,如何能少了彩头?今儿既是我做的东道,彩头自然便由我来出。”
史湘云闻言抚掌大笑:“那敢情好啊,我平白无故多了份头奖,可是件大好事哩。”
探春忍不住戳了戳她额头,没好气道:“都还不曾开始呢,你倒是先预定上了?届时你做了垫底的,可不要哭鼻子!”
霍婉玥想了想道:“咱们既然行的是诗会,便不好为些黄白俗物玷污了,金银珠宝实在有些落了俗套。这样吧,正好我前不久便得了一套孤本文集,不然就拿来做彩头?”
众人自然答应,唯有宝钗笑意莫名。
她因为出身原因,从来不觉得拿金银珠宝做礼物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所谓清正脱俗的文人们,也不见得哪一个是清贫的。
只是对这些没什么生活常识的姑娘们来说,恐怕吟诗作对还是很不容玷污的事情吧。
薛宝钗自认为看得更远更清楚些,当然不会打破这些天真姑娘的幻想,只有随着一起笑谈几句,做几首差不多的诗词也就够了。
她并不反感这种应酬般的活动,但宝钗如今的心思都放在林珂和以后如何协理后宫上,再难认真对待诗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