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沉湎于欢喜太久,邢岫烟几乎都忘记了妙玉的心情,此刻见着她竟有几分心虚。
“岫烟......”妙玉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她先前就得知了邢岫烟出嫁的消息,后来自己又被师父托付出去,不知该如何与岫烟说。
不过不用她担心,林珂已经帮她说过了。
“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是件好事,应当祝贺才对。”妙玉挤出一丝笑容,向邢岫烟祝贺。
又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给她:“出家人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只记得你在苏州便独爱这茶茗,可能作了生儿礼?”
邢岫烟自是笑着收下:“你能来,便是最好的礼物了。”
什么独爱不独爱的,若非妙玉最以这茶得意,她又岂会次次都要求用这茶?
“原还道得了机会能去看看你,不想再见时,那日子已是如此接近了。”妙玉意味难明,后又玩笑说:“还好我这日过来也不晚,若再迟上几日,岂不就要换个称呼了?”
“你莫要胡吣。”邢岫烟笑着挽住她的手,“我与你之间,何须那样生分?你仍是叫我岫烟,我也还唤你妙玉。”
“我知你是不变的。”妙玉笑着瞥了眼林珂,“却不知那位可舍得放你出来见?”
“这是什么话,他若是不让你见我,我就好好气他一通。”岫烟也说起玩笑话,“他与我说过了的,你师父的事。以后你就住在府上,什么时候相见了,自无见不得的道理。”
“你倒是会说大话。”妙玉笑着点点她,“你真不给他好脸色,仔细明儿就被赶出去。”
“那岂不正好?我就搬去和你住,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走动,总要气他个不轻!”
岫烟又情不自禁道,“原以为幼时岁月已是难得,再往后便只有分离。不想兜兜转转,还是你我在一处。”
妙玉抚掌而笑:“可见邢施主与贫尼有缘。”
二人一言一语笑谈着,自觉地隐去一些话不提。
可她二人话是说开了,剩下的几位姑娘都有些摸不着头脑。邢岫烟平素里和她们相处也不算少,大多时候都是面容淡淡,从未有今日这样欢喜过。她们对妙玉身份自是愈发好奇。
“姐姐,这位师父是邢姐姐的朋友吗?”宝琴拉了拉黛玉衣角,替大家问出这个问题。
黛玉早先与妙玉见过,还曾训斥过她,这回再见不免有些尴尬,一直都未曾说话。现在听着宝琴发问,便解释说:“这位妙玉师父是邢姐姐在苏州时的邻居,二人自小相处,情谊自非他人可比。我曾听邢姐姐说过,她的许多学识都是从妙玉那里学来的,也算是她的半个老师呢。”
“原来还有这样一番过往。”探春笑道,“邢姐姐已是颇有学识,能做她的半师,想来妙玉师父更不得了了。”
姊妹里就没有哪个愚钝的,探春自然生出结交的想法。
有些话黛玉不好说,林珂便过来提醒:“三妹妹,妙玉她性子可有些不一般,比你林姐姐还......”
“嗯?”黛玉冷眼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