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莺儿也急了,即便薛姨妈早看破了事实,可也不会允许林珂这样和宝钗独处的,到时候受训的还是她自己。她便拿各种理由想方设法拖延薛姨妈,给里面的两位争取时间。
薛姨妈见她这副紧张样,哪儿能不知道里面有哪位?与莺儿想的一样,她虽乐见这二人亲近,却更怕二人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来。
毕竟不是公开说出来的,若宝钗早早丢了清白,只会是件坏事。
她突破莺儿防线,正欲进门时,林珂已笑着出来了。
一边走还一边说:“宝姐姐,我之后再来寻你。”
待看着薛姨妈,又道:“姨妈回来了。”
薛姨妈不见其有什么异常,点点头:“珂儿是要回去?不妨多坐一会儿。”
“不劳烦姨妈了,我先回府里去。”林珂知道留的越久越容易给看出破绽,自然要溜走。
薛姨妈也不多留,吩咐莺儿送他出去,便进了里屋探查宝钗。
“妈妈回来了?”宝钗已收拾得体,面色如常道:“方才珂兄弟过来探望,和他说了会儿话。”
薛姨妈四下看看,未觉有何异常,便道:“乖囡可好多了?”
宝钗点点头:“已无碍了。珂兄弟说有在寻药方根治这病呢。”
薛姨妈料想宝钗向来是个规矩的,应不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便也放了心。
“倒是要让珂儿劳心了。咱们家也寻了这么多年,一直未曾有结果。他手段多些,希望能有成效吧。”
宝钗笑道:“便是治不得,也不会缺了冷香丸的原料,总也不必担心。”
唉,能缓解症状和能根治如何会一样呢?薛姨妈心疼地抱紧宝钗:“乖囡,真是苦了你了。”
宝钗有些动容,温声说:“妈妈,我不觉得有什么呢。不拘是妈妈还是哥哥......还有爹爹,都是待我极好的,我感念着呢。”
说到已逝的薛父,薛姨妈也被牵动了心事,母女俩又是好一通交流。
好一会儿之后,薛姨妈早已落泪,拿帕子拭去泪珠,感慨道:“你父亲在时,就最看重你这个女儿,一定要你读书认字,又让你管持家事。我初时还很不解,女儿家何须有多少学识?可后来再看,你父亲是真的高瞻远瞩啊。”
倘若宝钗也如寻常的大家闺秀一般不通庶务,单凭她自己和蟠儿,还不知薛家会怎样呢。再者,这样的姑娘怕也入不得珂儿的眼。
想到这里,薛姨妈便道:“乖囡,我原先急着让你哥哥成家,并不只是为着他,也有你的缘故在呢。”
宝钗心中一跳,“妈妈这是何意?”
“还能怎样?若是你哥哥不成家,你的婚事也要被耽搁了。”薛姨妈道,“不要觉得妈妈杞人忧天,便是荣国府二姑娘迎春,现在已是不小了,可称心的夫家又岂是那么好寻的?”
见宝钗不语,她继续说:“咱们家说起底蕴,还不如贾家。唯一能凭依的便是家资还算丰厚,可我又怕别人只记挂着这些钱财,反让你受了委屈。乖囡,你放心,妈妈必尽快给你哥哥寻个好姻缘,绝不会耽搁了你。”
这便几乎是挑明了,不觊觎她家财富的还能是哪个?不就是东府哪个不缺钱又有权势的?
宝钗自然懂得,笑道:“我都听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