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珂这才反应过来,疑惑地看向常涛。
周仲也一脸难以置信,哪怕你俩之前就认识,看着也不是很铁的关系,怎么敢这样子戏弄他的?
常涛愤愤道:“林兄莫非忘了当日所说?”
原先林珂之前为了说服常家配合自己,就拿海贸来做诱饵,说得常涛深信不疑。
他本来在家里地位尴尬,是个妾生的庶子,非嫡非长的,实在难熬。
被林珂一洗脑,他马上就幻想起自立门户、胜过本家的生活来,果断放弃了家产的部分继承权,只要了一笔资金就出去单干。
本想着林珂也是个好商人,又有老友薛蝌担保,怎么着也不会被骗的。
结果亏是没亏,却也没有大赚,因为朝廷压根就不允许商人随意出海。
林珂帮他搞到了出海的权利不假,然而从何处出、往何处去都是朝廷严格规划好的,并不能赚到许多,还要被收好大的关税,完全没有林珂说的那么好。
他出了几趟海,回来就想找林珂理论,却发现这奸商早就跑了,还摇身一变成了自己惹不起的大人物。
跑到京城讨说法肯定不现实。家里面上不说,私下也一直有给他银两资助,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于是他就跑去烦薛蝌,哭诉自己被他骗了。
好兄弟薛蝌只能帮林珂善后,拿自家的渠道帮常涛争取到更多利润,他这才顺遂起来。
虽然如此,这一切跟林珂好像都没什么关系,因此这回见了他,常涛下定决心要好好问问他。
“当日?我说过什么吗?”林珂疑惑道。
看着常涛面色逐渐狰狞,林珂终于想起来了,忙道:“常兄,我可没有骗你。你不过去了安南等地,还有重重盘剥,便已经富至如此。往后若能再往远处,其利实不可数。”
常涛这回再不会被他画的大饼骗了,质问道:“林兄所说,我自然是深信不疑的。几回南下所见,与林兄所说也并无大差。只有一点,现在朝廷严管海事,哪怕遍地黄金,我又如何带回来?”
“常兄果然不是俗人,已看出海贸之利了。”林珂笑道:“常兄不过一家,便已狂热至此,那再往上者又岂能不渴求?”
常涛听出他意思来,问道:“林兄是说?”
“不错,陛下已知此事。只是朝中蠢......顽固者甚多,外加倭寇猖獗,一时不能施行。如今倭患已平,料想不出几年,常兄自可驰骋海上矣。”
常涛完全被带偏了,骂道:“一帮蠢蛋,这等好事竟还反对?”
林珂便附和说:“可不是嘛,我多次力争,可惜他们人多势众,不能说服。我去京城,本也有此用意。”
常涛果然相信,感动道:“好兄弟,实是误会你了!”
周仲也钦佩道:“既都是误会,不如饮上几杯,将那些龃龉尽皆忘去!”
于是在狎妓之地,出现了三个男人欢谈共饮,让旁人频频侧目。
豆官看着这二人被林珂一通忽悠,竟感怀爱戴起来,深感需要学的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