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妙玉师父跑一趟了,我这就安排人送您回去。”鸳鸯送妙玉出来,便要找人备车。
“鸳鸯姑娘,还不急。”妙玉却说,“我有一好友名唤邢岫烟的,如今就在贵府上暂住,可否引我一见?”
鸳鸯有些惊讶,“师父原来认得邢姑娘?”
“我与她乃是好友,也是一同赴京的。”
“邢姑娘如今住在二姑娘那里,师父随我去便是。”鸳鸯笑道,“妙玉师父可是来的巧了,正有件邢姑娘的喜事呢。”
“喜事?”妙玉前几日才与邢岫烟见过面,却并未听她提及。那就是这几日才有的事了,倒有些好奇。
“也是这两日才定下的,师父不知道也正常。”鸳鸯便告诉她,“府上大太太做媒,将邢姑娘说与了东府那位侯爷。如今只待他回京,便可商定日期了。”
妙玉讶然,岫烟怎这般突兀就要嫁人了?
“东府那位侯爷?”她还记得邢岫烟上回与她所说的,东府不是那个人吗?
“便是安林侯,原也是江南地方过来的,与邢姑娘有一段过往,也算水到渠成......妙玉师父?”鸳鸯说着说着,忽然瞧见妙玉的脸色不太对,还以为她是身子不舒服。
“......我无事。你带我去见岫烟便是。”妙玉催着鸳鸯快些带路,鸳鸯不明所以,还是往迎春院里去。
屋内迎春正与邢岫烟对弈,表姐妹俩倒也能说到一处去。
“你这才来多久,没想到就要嫁人了。”迎春颇为感慨。
岫烟以为是自己年纪小却先嫁去,动了迎春某处心弦了,便道:“表姐,我也是误打误撞,是姑姑办事太快了些,却不知会到这一步。”
迎春一边落子一边笑道:“以你的品性,做个当家太太也无妨的。初听你要给人做侧室,我们都还为你打抱不平来着。好在是珂兄弟,也不会委屈你了。而且两家相邻,之后往来也很便捷。”
岫烟到底是黄花闺女,谈这种话题还是有些羞涩的。她问迎春:“听表姐所说,似乎姊妹几个都很信任他?”
“如何不是呢?”迎春回道,“珂兄弟在外面做什么,其实我们是无多大感受的。而在府里也不过是每日相处,却又与宝玉不同。唔......何处不同我也说不出来,也许是潜移默化,总能看出人心来。”
岫烟看着她笑道:“宝兄弟与表姐乃是至亲,他自然会有不同。我看表姐对他很是亲近呢。”
迎春羞嗔道:“你才定了大事,就上赶着来打趣我?我这算什么,你不看三妹妹,还有许多天呢,已在嘀咕着她珂哥哥会送什么生儿礼了。还有四妹妹,俨然已把自己当成是侯府的人了。你过去就等着她给你立规矩吧!”
迎春自认辩解的无懈可击,却不知以她惯常的安然少言,现在这样激动地大段言语早将她暴露完了。
岫烟是个懂事的,看破不说破。本来府里能接触到的男子就没几个,又是适龄之年,很难没有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