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想象到了林珂一脸懵逼呆看着大门的模样,妙玉扑哧一笑,又问:“听你这般说,他与荣国府很是相熟?”
“他俩家原是姻亲之家,两府又是相邻,听说东府原也是贾家的,不知怎得给他得了去。因此两府原就亲如一家,更兼通家之好,可是亲密的很。”
岫烟还有句话没说,贾府的姑娘看着都很钦慕他的样子。
“我平日在这里也无事可做,你若得空,也可多来。”妙玉又听岫烟讲了许多在府里的事,颇有些羡慕。
原先在南方还能清心静守,现在却是不能了。
岫烟却犯了难,皱眉道:“这却不容易。我今儿来也是得了她人帮助,其实并未多少自在。”
妙玉便知她虽说的仅是好的地方,实则也有许多难处,便笑道:“我不过随口一提,你能来自是好的,便是不得,我也没什么的。”
岫烟带着歉意笑笑,也就说起别的来。
而在她两人说话时,荣国府内邢夫人也在跟邢忠夫妇谈话。
“你说什么?要我家岫烟做小?”邢忠听邢夫人说完,大为惊怒,“岫烟身段模样、学识谈吐都是一流的,怎能给人做妾?不成不成!”
邢夫人轻蔑地看向他:“岫烟那丫头自是极好的,你也不想想是谁拖累了她?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人家先生是宰辅之臣,自己又是一等侯爷,若非我还有几分薄面,这事连谈都没得谈!”
“这......”邢忠也清醒了,一般而言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境,人家侯爷就是强抢了岫烟他也屁都不敢放一个的。
“那,那也不能少了聘礼!”邢忠觉得是妻是妾其实并不碍事,只要有钱就行。
邢夫人很想说其实你还得出嫁妆的,不过就凭他这身家,想必林珂压根看不上。
“既如此,便是说好了?岫烟那丫头呢,可还在府里?”邢夫人问。
“岫烟?说是要去城外见个朋友。”
邢夫人听了便皱眉道:“果然是小家子的,哪儿有未出阁的姑娘随意外出的道理?若是给林家知道了,保不齐怎样看低你们呢!既然她不在,那便等她回来你们再说与她就是。”
既然事情说完了,邢夫人就赶了客。
两人出去,一直讷讷不语的邢忠之妻才说:“若是岫烟那丫头不乐意怎么办?”
邢忠简直惊讶地看了看她,“这是你会说出的话?你什么时候关心她的意思了?”
他老婆便怒道:“什么话,岫烟可是我的女儿!”沉默了会儿,又说:“......岫烟她看着淡然,随遇而安的,其实性子直的很。我是怕她不乐意了,万一闹出什么事来,惹了那位侯爷不快,咱们岂不是赔了女儿又得不到好?”
“嘶......你说的有点儿道理。”邢忠也担心起来,万一那侯爷一个不高兴又把聘礼要回去了,到时候自己肯定早就拿去赌完了,还不上的话侯爷的手段肯定比苏州那几个泼皮还厉害。
“那等岫烟回来,可要好好给她讲讲。”邢忠打算给岫烟做点儿心理建设,她一个做女儿的,就该接受这样的命运才对。
却说邢岫烟从牟尼院回来,并未急着去见父母,她本来就和迎春住一块儿,不回家去也是合理的。
此刻她正在探春屋里下棋,本来就经常和妙玉对弈,也是颇有些水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