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这个打算,不过还要看二叔的意思。”
林珂对薛明行了一礼:“二叔身子看着好许多了。”
薛明便让他快些进去,又说:“还是多亏了你,不然我这身骨头怕是难喽。”
进得室内,林珂环顾一周,又问:“怎不见婶子和二哥?”
薛明让人去煮茶来,又捋了捋胡子:“你二婶患了痰症,不好见人。至于蝌儿,他到外面巡查店铺去了,也快回来了。”
林珂关心道:“痰症?医生怎么说,可严重?”
薛明摇摇头,笑道:“难为你这孩子这么关心,并无大碍,多修养几日也就好了。只是不能见人,怕过了病气。”
他又说:“我听说你现在已是封了侯?还兼着锦衣卫?”
林珂笑道:“运气好,立了些小功,陛下圣恩,封赏优渥了些。”
“可不会这么简单。”薛明笑着摇摇头,“我不因这些就畏你远你,也是把你当作自家人,你那些客套话就不用在家里说了。封侯拜相,自古以来就是武将文臣的最高追求,岂是这么容易的?”
宝琴在一旁插嘴道:“就是就是,三哥哥好厉害,只一年就完成了这么件大事业,好多人到老都遥不可及呢!”
“琴儿!”薛明说道,“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应该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
宝琴撇撇嘴,她认为父亲是对号入座了。
“二叔,琴妹妹还小,已是相当懂事了,也不必这么严厉对她吧?”
有人夸她,宝琴可得意了,仰起脸看向薛明,想听听他怎么说。
“唉,你说的也对,我是严苛了些。琴儿和寻常人家的女儿不一样,她从小就跟着我四处游历,失了不少教养。我实在担心她养出不好的性子,才有所偏激了。”
“二叔言重了。琴妹妹知书达理,又见识广博,多少大家闺秀都不如她的。二叔也不是自己说的那样严苛,若真是如此,她哪儿有出海的机会?”林珂知道薛明不过是说说,他可能真有这样的想法,但实际上对宝琴总是相当宠爱。
宝琴也连连点头:“爹爹对我可好了!”
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在古代也不例外,至少薛明感动地稀里哗啦的。
既然宝琴和薛明都在,林珂便说起正事:“二叔,关于琴妹妹的婚事,确实是我......”
薛明只听了开头就连忙打断他:“欸~可千万不要觉得有所亏欠。不提我与那梅家只有利益往来,当年的婚事也只是想为琴儿找个清贵人家。单说他家涉及谋逆,我就该多谢谢你了。若是不能将琴儿从中摘出去,真不知会是怎样的结果。”
薛明的担忧不无道理,梅翰林看中的是薛家的家资,而薛明也确实给梅家送了不少银子。若被有心人运作一番,就诬陷他参与谋逆也是可能的,毕竟有联姻关系摆在那儿。
宝琴对这婚事也没什么期望,她其实还有些担心来着,现在作了废,她高兴还来不及。
“三哥哥不要自责,那梅家不是好人,我也不喜欢的。”
林珂笑道:“那便好。琴妹妹也是认了师娘做干娘的,她的婚事我会帮着看看。”
既然说通了这事,谈话也就轻松许多。
三人正笑谈时,薛蝌也从外面回来了,一看见林珂,立即恭敬起来,上前行了一礼。
“侯爷!”
林珂笑容一滞,难不成他们二人之间,也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