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这才看见一旁的迎春,心里奇怪,自己刚刚才商议好,怎么老太太这么快就知道了?
迎春见他看过来,也不敢哭了,又抽泣着把身子往后缩了缩,躲在探春后面。
贾赦便道:“母亲已知道了?并非是五千两,是一万两才对!不止如此,儿子方才已与孙绍祖说定了,每岁还有旁的......”
“住口!”贾母震怒道,“枉我一生精明,竟教出你这么个东西来!来人,送大老爷往宗祠里去!”
贾赦大惊,忙道:“母亲!我是迎春父亲,如何不能安排其婚事?再者孙家是家里世交,孙绍祖又正直友善、处事得当,刚补了官职,前途广阔。更兼未有家室,迎春嫁过去便是当家主母,难不成还有更好的选择?”
见贾赦说的振振有词,煞有其事的,贾母生生气笑。若非探春先与她说了,只怕她都要被贾赦唬住了。
“好一个正直友善,我问你,正直就是拿五千两银子威胁你?友善就是将琏儿打成那副模样?”
奶奶的,贾赦心里暗骂,自己身边出了叛徒啊,怎连这些细节都让贾母知道了?
“母亲,孙绍祖或许有些缺点,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至少其他的,我却未曾说错!”
刚和孙绍祖说定了,以后每年能得多少多少银两的,他实在没法轻易放弃了。
贾母见他竟然一反常态地要同自己抗争到底了,便拿出杀手锏来:“你是一定要把我老婆子的话当作耳边风?你是一等将军,我却也不是等闲的!难不成非要我持了金册入宫,告你个不孝才行?!”
贾赦便是再大胆,也不敢落得个不孝之名,只能服了软:“不敢。可迎春毕竟年岁不小了,再不寻个好人家,莫非要养成老姑娘不成?”
这也是贾母的痛点,她也只能含糊道:“这也不用你操心了,几个丫头的婚事,自有我来操持!”
贾赦还是不服,自己的女儿不能拿去换银子,那岂不是白养了这么多年?
可眼下也不敢反驳,只好说道:“母亲说的是,可儿子已与孙绍祖说定了,如今出尔反尔,又要怎样同他交代?”
贾母骂道:“那也是你的事情!一个眼红我家权势、摇尾乞怜般求上门的东西,现在偶然得了意,还能骑在我家头上了不成!堂堂国公府,怎会惧他一个!”
话音刚落,便有一阵叫好声传来。
“老太太说的极是,他孙绍祖是个什么东西,怎敢在这里作威作福,还想染指二姐姐?”
迎春看去,却是林珂。
“珂兄弟,你回来了?”
林珂先与迎春点点头,又同贾母道:“这孙绍祖还不知自己犯了事,竟还在耀武扬威的。锦衣卫已去捉拿他了,二姐姐之事,自然不用再说。”
贾母不知说什么好,刚刚才打上门来,一转眼就成了要犯?
迎春只当是林珂为了她做的,心里满是感激。
却说林珂本来在林府挂机,却得知孙绍祖上门之事,于是坐不下去了,只好改变计划:一面说明他也牵扯在平安州案件里,让锦衣卫去捉拿他,一面往荣国府回来。
贾赦却不以为然,轻视道:“珂哥儿虽是锦衣卫千户,也不能为了自己的私事胡乱拿人吧?”
他早就为林珂只给王熙凤赚钱门路,却不曾想过自己而不满了,现在当然要讽刺几句。
却见林珂轻蔑一笑:“舅舅,你可知孙绍祖因何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