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珂和宝玉过来时,贾政早已怒不可遏了。他前些时日见宝玉种种行为都还像话,竟然蠢到觉得他转性了。
果然未过几日便又惹出争端来,那琪官是忠顺王合意的人,他怎么敢去招惹的,还把人引逗跑了?
一看到贾宝玉,贾政劈头盖脸的便骂了贾宝玉一顿,把他骂得分不清东西,竟还不知道缘由。
林珂见状,便劝道:“舅舅先别生气,或是误会也说不定。宝兄弟虽然不好读书,又喜欢在内宅里厮混,又调皮惫懒了些,还常做出些混账事来,而且不负责任,老是挑拨丫头......”
贾宝玉简直震惊的看了林珂一眼,意思很明确:你到底是不是在给我说话啊?我怎么觉得你一直在数落我呢。
林珂咳了声,继续道:“虽然有种种劣迹,但宝兄弟在府外向来是唯唯诺诺的,不似府里一般作威作福,又怎会惹上甚么王府?定然是误会了。”
贾宝玉也连连点头,忙道:“老爷,我真的不知道甚么王府啊,怎就会有长史找上门来?”
贾政怒道:“该死的奴才!你莫非当我是冤枉了你不成?那琪官现是忠顺王爷驾前承奉的人,你是何等草芥,无故引逗他出来,如今祸及于我。”
贾宝玉听见琪官之名就唬了一跳,哭道:“甚么琪官,我从未听过,又怎会引逗他?”
那长史听了冷笑道:“公子何必掩饰?京里都说琪官和你相近,若非如此我怎会求上门来?此外,公子既云不知此人,那红汗巾子怎么到了公子腰里?”
“这......”连这等机密事都给他知道了,贾宝玉知道自己再不说就完了,便道:“我只听说他在城外东郊有个什么紫檀堡,想是在那里也未可知。详细的实在不知道了。”
林珂适时补充道:“哦,那琪官我好似也听说过,不是忠顺王府里极得宠的戏官吗?若非如此也没那个银子置办田地。”
那长史听了,先看了林珂一眼,道:“这位莫非就是安林侯?”便与林珂行了一礼。
林珂回礼后,笑道:“大人记得代我向忠顺王爷问个好。”
那长史笑着应下,便去找人了。
贾政却愈发惊恐,这般受宠的人被自己儿子勾引走了,可真是混账!
又听林珂讲了半天贾宝玉的各种不是,早就快忍不住了,等那长史一走,便道:“来人,取我大棒来!”
不多时,便有人送了大棒过来,贾政接过去,便让人将宝玉按倒,对准其屁股狠狠打下去。
林珂估摸着打的差不多了,便道:“舅舅若非要打,单着这一处打可是要落下病根的。”
贾政想了想,觉得有理,便又往旁处打去。
其他门客眼看打得不行了,就要去阻拦,谁知贾政骂道:“就是你们平日里惯着他,才成了这副样子,若是在惯着,明日他弑君杀父,又有谁来劝?”
林珂便让他们速去向贾母报信,自己又装模做样的上去拉着。
未几,王夫人便急忙赶来,见宝玉被打的不成人样,衣服都浸了血,连忙上去抱起宝玉,哭道:“老爷,宝玉虽然该打,也不是这么个打法。打死宝玉事小,若是让老太太不自在了,岂不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