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延这一次说的是“我”。
不再是我们。
……
出发返回肃州那天,侯愉亲自把宋清延和闻熹一家送到火车站。
月台上,火车徐徐驶进像个巨大音箱一样嗡嗡共鸣的站台。
人来人往,侯愉把两个大袋子递给宋清延,笑眯眯地对闻熹说,“这些都是给你的。”
侯愉抬起手,堵住了闻熹的拒绝,“都是宁市的特产,东西不多,贵重的是我的心意。”
“下次和清延一起回来,一定要再到家里来吃饭。”
“还给你做糖醋排骨。”
侯愉说着,张开双手,轻轻抱了抱闻熹。
“清延是个死脑筋,有话你就直接告诉他,不用拐弯抹角。”
“她要是惹你生气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教训她。”
松开闻熹的时候,侯愉轻声在她耳边说道。
站在一旁的宋清延一脸郁卒。
他该怎么和母亲说,自己听力极好,而且母亲的声音并不小,他听得一清二楚好吗。
闻熹脸色绯红,第一次意识到点不点头都不合适。
几人上了火车,闻熹靠在窗边,和侯愉挥手道别。
多了一个喜欢她的长辈,好像也不是坏事……
闻熹放下手。
火车鸣起汽笛声,渐渐驶离月台,驶向广袤的西北荒漠。
硕大的宁市火车站在冬日的黄昏中,背衬着黯然的灰蓝色的天空缓缓向后移动。
夜幕缓缓降临,车厢里谈天说地的声音也小了。
宋清延看闻熹脸色不好,温声说道,“要不要先睡一会儿?”
闻熹苦笑不语。
大约是见过王山峰的关系,上次从王家回来之后,闻熹一直噩梦缠身。
吃了几天药,闻熹觉得大脑都快成浆糊了。
于是停了药。
断断续续的睡眠也跟着飞走了。
这两天,闻熹几乎都是睁着眼到天明。
为了不让闻裕昌担心,闻熹连房间里的台灯都不开。
她躺在床上,夜深人静,房间像一个封闭的木箱,没有一点声音。
窗外的风停了,树影不再晃动。
一弯淡白的月牙斜挂在天边,漫天星斗默默地扎着眼睛。
和闻熹无声地对视着。
闻熹维持着侧躺的姿势不动,静静地等待着。
等待着万籁俱静的窗外再次人声鼎沸起来……
这已经是她饱受头疼失眠的困扰第三天了。
宋清延问了,闻熹一直强撑的无事发生似乎就泄了气。
“宋营长,我能借你的外套用一下吗?”
说到最后,闻熹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
坐在对面的宋清延却听得一清二楚。
宋清延大方地把军大衣递过来,“给你。”
闻熹轻声道了谢,和闻裕昌说了一声,披着宋清延的外套,沉沉地坠入梦乡。
像冤魂一样死死缠着她的噩梦消失了。
附着在神经之上的抽痛也消失了……
闻熹知道这样不好。
依赖宋清延的衣物,依赖宋清延这个人才能入睡这种怪事,是比依赖药物更恐怖的事情。
闻熹很想保持清醒拒绝。
现实和身体却拖着她心甘情愿地沉沦。ru2029
u2029感谢caroletu,纸小张z的打赏!
u2029
感谢シ悦ジ,云茶,章文梅,书友20230506742067,书友202503201866,书友202404097,书友20210822185923959,一克拉梦想落败的唯美,勿忘初心665,枫叶872,bigligbig,@小迷糊呀,caroletu,书友202809068725人间.清醒,锋芒毕露的林黛玉,木林_ca,紫色/kf雪,木头鱼oOde,facy119,何以解忧^O^的投票!谢谢大家!
u20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