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有事?”
宋清延出声了。
他想赶紧带闻熹离开。
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个男人很危险,不要和他有太多交流,保持距离。
王山峰笑了笑,这才把审视的目光移动到宋清延脸上。
像是第一次看清了面前这位高大年轻的军官。
“宋清延?宋卫国的儿子,对吧?”
王山峰饶有兴致地摸了摸下巴。
关于宋卫国的传言他听到不少。
按理说,以宋卫国的职务来说,儿子不应该只是个营长才对啊。
“我听说……”
王山峰拉长声音,“宋卫国的儿子现在还是个营长,怎么,你爸没给你想想办法?”
王山峰脸上带着满满的恶意,第一个问题就全是尖刺。
宋清延怎么回答都不对。
宋清延沉着脸不说话。
王山峰笑了,“没看出来,宋卫国还是个这么讲原则的人呢。”
“还是说……”王山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何秘书,“在你们家,是侯愉说了算?”
“王老板慎言!”
闻熹忍不住出声反驳。
“王老板是做生意的,应该知道枪打出头鸟的道理。”
闻熹冷冷地看着王山峰,心中的愤怒像火一样烧起来。
在肃州,她亲眼见过宋清延这些军官和战士是如何训练,如何扎根当地完成防风治沙任务的。
正因为见过,所以不能任由王山峰这样心怀不轨的人恶意诋毁。
宋清延能够走到今天的位置,靠的是自己的努力。
闻熹神情冰冷,说出来的话掷地有声。
“我劝王老板一句,小心驶得万年船,千万不要在阴沟里翻了。”
覆在她手上的那只大手,微微收紧了。
闻熹瞥了宋清延一眼,却撞进了男人复杂眼神里。
里头涌动着无声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宋清延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闻熹。
女人怒目而视,极力克制的冷峻神态,特别是嘴角绷紧的线条,都让他沉溺。
宁市的玫瑰,竖起全身的尖刺,在替他披荆斩棘,挡住所有来路不明的恶意。
宋清延从容地摇了摇闻熹的手,刚准备说些什么,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喧嚣。
王家大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逆光而来。
正在和人谈事情的何秘书一瞬间就看清了来人,还有跟在女人身后的满脸无奈的侯书记……
何秘书立刻穿过人群,走到侯愉面前。
随着何秘书的动作,前来参加婚礼的宁市企业家,市委的领导,都迎了上去。
闻熹下意识看向宋清延,无声地询问,侯阿姨怎么会来?
宋清延轻轻摇了摇头。
母亲一向不喜欢应付这种大型的聚会,这也是宋清延第一次看到侯愉亲自到场。
王山峰的脸色比吃了苍蝇都难看。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就算侯愉已经从部长的位置上退下来了,余温还在。
王山峰上前,含笑打招呼,“侯部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侯愉看了王山峰一眼,没想起来眼前这个保养得宜的男人是谁。
还是何秘书在旁边介绍了一嘴,侯愉才反应过来。
“王老板?”
“久仰大名。”
侯愉摆摆手,没有一点高官的架子,“我都已经退下来了,就不要用以前的官职称呼了。”
“再说了,”侯愉环视一圈,目光在人群中精准地落到了闻熹的身上。
“我今天只是来接儿子的对象回家的。”
一句话,满座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