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工业园区还裹着层闷热的潮气，苏念攥着手机站在 “恒通机械” 办公楼楼下，抬头望了眼三楼那间亮着灯的办公室 —— 那是老王的工位，机械部的顶梁柱，手里攥着三项无人机核心结构专利，却在这破公司里蹉跎了五年。
她刚抬腿要进楼，就见个穿蓝色工装的身影背着工具包出来，袖口还沾着机油，不是老王是谁？“王师傅，等您半天了！” 苏念快步迎上去，脸上堆着诚恳的笑。
老王愣了愣，看清是她，眉头立马皱成了疙瘩：“苏丫头？你怎么在这儿？上次你说那创业的事儿，我跟你说过 ——”
“我知道您顾虑多，” 苏念没等他把 “不现实” 三个字说出口，就递过去瓶冰镇矿泉水，“但您先听听我今天说的，再拒也不迟。您在恒通干了五年，从技术员熬到骨干，可去年评职称，名额给了张总那亲戚；今年说好的项目奖金，到现在连影子都没见着，这叫‘良禽择木而栖’，您这棵好‘良木’，不该困在这儿烂根啊！”
这话戳中了老王的痛处，他叹了口气，拧开矿泉水猛灌了两口：“我倒想走，可上有老下有小，房贷每个月五千多，创业那是‘刀尖上跳舞’，我赌不起。”
“您赌的不是虚无缥缈的未来，是您手里的技术！” 苏念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得低却掷地有声，“恒通拿您的专利当摆设，可我这儿有能让您技术发光的地方。您想想，咱们做的不是普通机械，是能改变行业的东西，到时候您不仅能拿股份，还能看着自己设计的东西飞遍全国，这比在这儿‘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强百倍！”
老王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工具包带子，眼神里的犹豫像被风吹动的雾。正说着，旁边忽然传来个清脆的声音：“王哥，苏姐？你们在这儿聊啥呢？”
两人转头一看，是电控部的小李，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戴副黑框眼镜，手里还抱着本《嵌入式系统设计》。小李跟老王是老搭档，上次苏念跟老王提创业时，小李也凑过来听过，眼睛里满是向往，就是没敢搭话。
“小李来得正好，” 苏念拉过他，“我正跟王师傅说创业的事儿，你不也总说，在这儿做的电控方案全是‘换汤不换药’，没一点创新空间吗？”
小李挠了挠头，脸有点红：“我是这么想，可我经验少，怕帮不上忙…… 而且我爸妈也说，‘出头的椽子先烂’，安稳上班才靠谱。”
“经验是练出来的，安稳是‘温水煮青蛙’！” 苏念从包里掏出平板，点开个加密文件夹，“你们俩跟我来，给你们看个东西，保证让你们知道，咱们要做的事儿，可不是‘小打小闹’！”
三人绕到办公楼后面的僻静角落，苏念解锁平板，屏幕一亮，老王和小李的眼睛瞬间直了。只见屏幕上不是普通的设计图，而是一张动态图谱 —— 密密麻麻的小无人机组成蜂群，时而排成箭头队形，时而分散成网状，下方还标注着 “协同控制算法”“载荷适配模块”“应急续航方案” 等关键信息，每一个细节都精准到毫米，每一项技术都戳中了两人的专业痒点。
“这、这是……” 老王的声音都在抖，伸手想去碰屏幕，又怕碰坏了似的缩了回来，“蜂群无人机？这玩意儿我只在国际期刊上见过概念，你这儿怎么有这么详细的图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