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向也被带偏，擦着霍子澄的肩膀射过
将他身后一台仪器瞬间化为飞灰
逸散的能量将霍子澄狠狠掀飞出去
他重重摔在地上，口中喷出大口鲜血
但他顾不上自己的伤势，立刻挣扎着抬头望去
只见隔离舱上，张祈月抱着头，发出了极其痛苦的尖叫
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她眼中那数据流般的幽蓝光芒
和原本属于她自身的暖白色光芒正在疯狂地交替闪烁
争夺着主导权
她的表情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
时而冰冷麻木，时而脆弱挣扎
“滚···出去···”
她从牙缝里挤出破碎的音节
仿佛正在与体内的恶魔进行着殊死搏斗
有效！
她的意识正在反击
霍子澄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冲过去
但就在这时，异变再起
那些原本被光苔缠绕、行动受阻的灰影人
仿佛接收到了某种最高指令，突然齐齐放弃了抵抗
它们的身体猛地亮起刺眼的红光
“不好！能量过载！它们要自爆！”
司徒文骇然大叫
这些灰影人体内蕴含的能量极其恐怖
若在如此狭小空间内同时自爆，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它们自爆的目标，并非实验室的人员，也并非那些光苔
而是——猛地扑向了正陷入剧烈意识挣扎、毫无防备的张祈月
它们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
将“容器”连同里面正在争夺的两个意识
一同彻底毁灭
“不！！！”
霍子澄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扑过去
想要挡住那些扑向张祈月的自爆灰影人
但他距离太远，身受重伤，速度根本跟不上
眼看那些周身闪烁着毁灭红光的灰影人就要扑到张祈月身上
那弥漫的“墟歌”旋律音调骤然一变
从高亢激昂变得无比庄严、肃穆，如同某种古老的镇魂曲
实验室地面和墙壁上所有的乳白光苔
在这一刻同时爆发出了太阳般耀眼的光芒
无数细微的光点从光苔上飘起
如同逆流的星河，瞬间汇聚到张祈月身前
形成了一道厚实的、纯粹由光芒构成的壁垒
而正处于意识挣扎最剧烈时刻的张祈月
似乎也感受到了外界极致的毁灭威胁
她猛地抬起头
那双交替闪烁着蓝白光芒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决绝
她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她不是防御，也不是躲避
而是猛地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那毁灭的红光
同时发出一声穿透力极强的、混合着她本人和那个古老意识特性的长啸
“以我残躯，引尔归墟”
张祈月那决绝的长啸，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瞬间点燃了实验室中央积攒的所有毁灭性能量
扑向她的灰影人身体亮起的刺目红光
与从她体内迸发出的、混合了自身暖白与“容器”幽蓝的奇异能量
以及“墟歌”引动的、乳白光苔汇聚成的纯净光壁
三者猛烈地撞击在一起
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只有一种更深沉、更令人心悸的能量湮灭的嘶鸣
一个扭曲了光线的能量奇点骤然出现，随即猛然扩张
化作一个吞噬一切光芒与声音的混沌球体
霍子澄被这股无法形容的冲击波再次狠狠掀飞
视野被刺目的白光和深邃的黑暗交替占据
耳中只剩下高频的嗡鸣
他最后的念头是拼尽一切向张祈月的方向伸出手
却只抓到了一片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