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坐在床上，精神看起来不错
看到儿子和张祈月进来，眼睛立刻亮了，努力地伸出手
霍子澄和张祈月连忙上前，一左一右坐在床边
“澄···月···”
沈静仪清晰地叫出两人的名字，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她的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片刻
然后看向张祈月，眼神充满了慈爱和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她慢慢抬起还有些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张祈月的脸颊
嘴唇嗫嚅着，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
“阿···阿姨？”
张祈月有些不解，但耐心地等待着
沈静仪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
仿佛在回忆，断断续续地
极其缓慢却清晰地吐出几个字
“火···好大的火···”
“怕···你···抱···”
“小小···跑···跑出来···好孩子···”
轰！
张祈月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
沈静仪说的，分明是当年张家那场吞噬了她养父母的大火
她怎么会知道？
还提到了“小小”？
那是指被抱走的真孙女吗？
难道当年火灾时，沈静仪在场？
霍子澄也瞬间明白了母亲话中的含义，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握住母亲的手，温声问
“妈，您是说···”
“很多年前，张家的大火？”
“您看到了？看到了有人抱着一个小婴儿跑出来？”
沈静仪用力地点点头，眼神带着后怕，紧紧抓住霍子澄的手
“火···好大···烟···呛···”
“那人···跑得快···影子···没看清···”
“孩子···小小···哭···”
她的表达虽然破碎，但传递的信息却石破天惊
张祈月的心跳得飞快
这意外获得的线索，虽然模糊，却至关重要
它印证了火灾当晚真孙女确实被人从火场带走了
而且，带走她的人行动迅速，很可能就是纵火者或同伙
沈静仪当时可能就在附近，目睹了部分过程
“阿姨，谢谢您”
“谢谢您告诉我这些”
张祈月激动地回握住沈静仪的手，眼中泛起泪光
这迟来了二十多年的线索
竟然在沈静仪逐渐恢复的神智中浮现出来
沈静仪似乎感受到了张祈月的激动
她脸上露出安抚的笑容，轻轻拍了拍张祈月的手背
“好···孩子···不哭···”
“找···找到···”
她似乎想说“找到她”，但完整的句子还说不出来
霍子澄将张祈月揽入怀中，沉声道
“放心，祈月”
“有这条线索，结合我们之前掌握的，一定能找到方向”
“妈，您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他安抚着母亲躺下
离开沈静仪的房间，张祈月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霍子澄牵着她回到自己卧室的起居室，给她倒了杯温水
“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霍子澄看着窗外的夕阳，语气深沉
“我妈当年可能只是偶然路过，目睹了那一幕”
“这记忆被深埋，直到现在才因为康复而浮现”
“这或许就是找回你那位姐妹的关键钥匙”
张祈月靠在他肩上，感受着他传递的力量
“嗯”
“等她精神再好些，看能不能回忆起更多细节”
“比如那个人的身形特征，或者跑的方向”
“还有‘小小’这个称呼···很特别，或许是个线索”
平静的生活之下，寻找真孙女的线索意外浮现
为这份温馨增添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感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