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就跑,拼命地跑”
“我听到身后小小姐凄厉绝望的哭喊声被火焰吞没···”
“我···我不是人,我救不了她···”
日记的字迹被大片的泪水和污渍模糊
赵招娣在极度的恐惧和愧疚中逃离了火场
“···我抱着小云,浑浑噩噩”
“张家完了,到处是警察”
“那个保镖找到了我,他威胁我”
“说如果我敢说出看到的事情,就杀了我和小云”
“他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带着小云立刻消失,永远不许回来”
“还要我···要我冒充是带着张家孙女逃出来的”
“他说这样能混淆视听···我为了小云···我答应了···”
“我成了魔鬼的帮凶···”
真相如同惊雷,在阴冷的矿洞中炸响
真正的遗珠,在火灾当晚就被那个保镖谋害了
赵招娣为了保全自己和女儿,被迫成了帮凶
她带着自己的女儿小云冒充张家孙女逃往北方
所谓的“遗珠”
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由谋杀和欺骗构成的惊天阴谋
而张星瀚···他很可能知道这一切
甚至,他父亲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他
张祈月浑身冰冷,几乎站立不稳
爷爷半生寻找的执念
竟然建立在如此血腥和肮脏的谎言之上
而张星瀚对张家的仇恨,除了所谓的“遗弃”
更深层的原因,恐怕是他父亲犯下的罪行被张家触及或追查?
或者,他本身就是这罪恶的延续?
日记后面,记录了赵招娣带着女儿小云颠沛流离
最终在绥河慈心福利院安顿下来的惶恐生活
她对张家充满愧疚,对女儿小云的未来充满担忧
日记的最后几页,笔迹更加虚弱凌乱:
“···有人···有人在盯着我们···”
“是那个保镖派来的人吗?还是张家找来了?”
“···我好怕···小云问我爸爸在哪···”
“我该怎么回答?···”
“···今天去了柳树屯···石头一家是好人···”
“大风车···我把最重要的东西藏在那里了···”
“如果有一天···希望有人能发现···”
“能还小云一个清白···也能让那个可怜的孩子安息···”
日记到此戛然而止
最重要的东西?藏在了大风车磨坊?是那张照片吗?还是别的?
“沉默的见证者···”
张祈月抚摸着日记本上干涸的血迹,声音哽咽
“原来是你···赵招娣···你承受了太多···”
霍子澄合上沉重的日记本,眼神复杂
真相太过残酷,但总算拨云见日
张星瀚的动机也终于清晰——他父亲的罪行是根源
他自身的遭遇是导火索,他对张家的恨意
混合着对自身罪恶的扭曲认知和毁灭一切的疯狂
“日记里说,她把最重要的东西藏在了大风车磨坊···”
霍子澄沉吟
“我们找到的只有照片和小木马···难道还有别的?”
就在这时!
哒···哒···哒···
一阵轻微而规律的、像是金属敲击石头的声音
突然从他们来时的巷道深处传来
声音在寂静的矿洞中显得格外清晰
所有人瞬间汗毛倒竖,枪口齐刷刷指向声音来源的黑暗
“谁?”
霍子澄厉声喝问
敲击声停止了
紧接着,一个冰冷、沙哑、带着无尽嘲讽和恶意的声音
通过矿洞的扩音效应,幽幽地从四面八方传来
仿佛来自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