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就吕兄弟你的本事，如果当时回国加入国府，现在最起码都得在我们师当一个团长，如果不是年纪问题，我这个旅长给你当也不是什么问题。”
“这几天咱哥俩聊得也挺好的，老哥哥就是这一点想不通，你也喜欢享福啊，也喜欢美女啊，甚至你的嘴比我还刁，见过的好东西我听都没听过。”
“咱们说句大实话，虽然说什么不允许纳妾什么的，可是这些长官谁没有偷吃的，谁没有捞钱，你是怎么就能做到又贪财好色又一身正气的。”
王严的问题非常尖锐，直指核心。他问的不是战术，不是装备，而是信仰和道路的选择。
他是真的无法理解，像是吕雄这群能力超群、见识广博、还懂得享受生活的“精英”，为何会选择一条在世人看来更艰苦更没前途的道路。
吕雄听到这个问题，并没有立刻回答。
他放下手中的98K步枪，靠在战壕的土壁上坐了下来，从脏兮兮的军装口袋里摸出半包皱巴巴的天龙牌香烟，递给王严一根，自己又点上一根，深深吸了一口。
“你这个问题吧，我恐怕说的没那么透彻，反正我说到哪你就听到哪。”
“行行行，哥哥我虚心受教。”
“你说我喜欢享福，好色，嘴刁，没错，这都是真的。我吕雄又不是苦行僧，我也喜欢好东西，打完仗也想喝好酒，吃好菜，看见漂亮姑娘也会多看两眼。”
“你说以我的本事，去国府能当团长、旅长，这也是大实话。凭我的军校背景……不说军校背景，就说打仗的水平，混个前程，捞点油水，轻轻松松。”
王严点点头，这正是他最困惑的地方，不过他有点不太理解，为什么不说他的军校背景，阿兹卡班，听起来就很厉害，虽然自己没听说过。
“但是老王啊，我想要的，不是用一个人上人的位置，去享受欺压自己同胞的特权。”
“在你们那边，长官们可以克扣军饷，倒卖物资，甚至把兄弟部队往火坑里推。金都到不了家人手里，没错吧。”
王严能说什么，只能干笑呗。
“我也不和你说什么大道理，赤血帮，你绝对知道，戴经理也知道，可是你知道吗，之前在上海滩，我亲自在公共租界毙了两个卖大烟的洋人。”
王严的眼睛突然间瞪大了。
“你看，你为什么是这个表情，国府的法律可是写的明明白白的啊，敢卖这玩意就是枪毙啊，你为什么会震惊呢？”
“在你心底里，恐怕也是有一个想法吧，洋人，就是比咱们高一头。”
“就是这一点，老子就是不乐意！”
“咱们只不过落后了两三百年，你们怎么就开始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了呢！”
“老子的目标很简单，以后的华.夏人，膝盖给我硬一点，腰杆给我直一点，所有的百姓，活得都像是人一点，没了，就是这么简单！”
“到了那个时候，我吃好的喝好的娶漂亮媳妇，我享受的堂堂正正。”
“到时候拼出来一个新华.夏，让华.夏傲立世界之巅，让百姓人人都可以过上好日子，那种成就感，你敢想吗？”
“到时候族谱都得给我单开一页，史书上面都有我的名字，这种享受，那会是什么样，你想过吗。”
吕雄灭了烟，看着王严笑道：“而这些，你们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