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激战正酣,枪声如同年节里最密集的鞭炮,震得人耳膜生疼。白熊仗着人多,土匪们像蝗虫一样一波波往上涌,虽然被车阵后的精准射击撂倒了不少,但人数的优势渐渐显露。
他们开始从两侧迂回,试图包围这小小的车阵。更有几个悍匪,借着同伴尸体的掩护,嚎叫着跳上了马车,与车后的护卫展开了血腥的肉搏!刀光闪烁,血肉横飞,眼看防线就要被撕开缺口!
李玉堂手臂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染红了衣袖,他用枪托砸翻一个刚爬上车的土匪,嘶声大吼:“顶住!给老子顶住!”但心中已是一片冰凉,照这样下去,全军覆没只是时间问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道路的另一端,也就是李玉堂他们来的方向,突然传来了一种低沉而恐怖的声音——如同夏日闷雷,又像无数面战鼓同时擂响!
这声音起初被近在咫尺的激烈枪声所掩盖,但迅速变得清晰、沉重,连脚下的大地都开始微微震颤!
是马蹄声!成千上万只铁蹄敲击冻土的轰鸣!
紧接着,一片黑色的潮水般的骑兵,如同从地平线下汹涌而出的死亡风暴,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尽头!
这些骑兵清一色穿着碾子沟护卫队特有的黑色劲装,外罩御寒的羊皮袄,厚重的皮帽下是蒙面的巾子,只露出一双双饿狼般嗜血的眼睛。
他们人手一支擦得锃亮、枪管修长的俄制水连珠,马鞍旁悬挂着雪亮的马刀,队伍在奔驰中依旧保持着惊人的严整!
为首一员大汉,骑着一匹神骏的黑马,不是庞义又是谁!
他一把扯的!白熊崽子,敢动老子的货!弟兄们,给我杀!一个不留!”
“杀——!!”他身后的黑色洪流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咆哮,那声音里充满了野性的狂放和压抑已久的战意,倒比土匪更像土匪,如同群狼下山,煞气冲天!
原来,江荣廷早已料到运输如此重要的军火,即便有批文遮掩,也难保不会走漏风声。
他明面上只让李玉堂和王猛带队,暗中却命令庞义率领护卫队主力,提前数日悄然进入吉林境内,远远吊在运输队后面,保持半日左右路程。这一切连李玉堂和王猛都蒙在鼓里,只为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此刻,这支养精蓄锐、装备精良的生力军,如同烧红的尖刀切入凝固的牛油,以无可阻挡的气势冲入了战场!
庞义双腿控马,身体几乎伏在马背上,手中水连珠步枪成了死亡的节拍器,“砰!砰!砰!”连续几个精准至极的射击,几个试图组织防线阻拦的土匪小头目应声从马上栽落!
护卫队分作数股。一部分马队在疾驰中直接举枪射击,密集精准的子弹如同泼水般扫向惊呆了的土匪人群,顿时人仰马翻;另一部分则根本不屑于用枪,直接抽出明晃晃的马刀,借着战马冲刺的恐怖速度,如同旋风般卷入敌群!
“噗嗤!咔嚓!”马刀砍入肉体的闷响和骨头断裂的声音令人牙酸!骑兵所过之处,留下一片残肢断臂和喷溅的鲜血!
“我的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