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副一次性手套戴上，然后撕下了一小块递到了王大锅的面前。
王大锅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接过来塞进了嘴里。
他闭上眼睛，细细地品味着。
脸上的表情，无比精彩。
“这……这是什么神仙手艺？”
王大锅睁开眼睛，看着张琪，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们迎客来，也卖烤鸭。那是我亲自去南方学的手艺。可跟这个比起来……我那个，简直就是垃圾！”
他一个纵横厨界二十年的大厨，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自己的作品是垃圾！
这句话的分量，太重了！
孙有福的心，跳得更快了。
他也顾不上什么老板的架子，直接用手，撕下了一大块鸭腿，狠狠地咬了一口。
“唔！”
美味，在他的口腔里，瞬间爆炸！
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他脑子里闪过的不只是“好吃”这两个字。
而是白花花的，数不清的，正在向他招手的银子！
他放下鸭腿，也顾不上擦手上的油。
他一把抓住张琪的手，眼睛里闪烁着饿狼般的光芒。
“张部长！开个价吧！”
“这鸭子，你们一天能出多少只？”
张琪从容地将自己的手，从孙有福的油手里抽了出来。
她淡淡地说道：“孙老板，别急。”
“这个，是我们福娃合作社，最新研制的春节限定产品——福娃牌黄金烧鸭。”
“它的制作工艺非常复杂，产量，也极其有限。”
她伸出两根手指。
“目前，我们一天，最多只能生产二十只。”
“而且，这二十只，是供应给整个麓山县市场的。包括我们自己的福娃生鲜超市。”
孙有福一听，更急了。
“二十只？太少了！”
他搓着手在原地来回踱步。
最后一咬牙，做出了决定。
“张部长！你开个条件！这二十只，我要了！我全都要了！”
“我不管你超市卖多少，我要你把所有的产量都优先供应给我们迎客来！”
张琪摇了摇头。
“孙老板，这恐怕不行。我们的超市，也需要这款产品来吸引顾客。”
“那……那给我十五只！不！十八只！我给你加价！”
张琪依旧微笑着摇头。
“孙老板，看在我们长期合作的份上。这二十只鸭子，我可以优先，并且全部供应给你。”
孙有福大喜过望：“真的？”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张琪话锋一转。
“什么条件？你说！”
“我们按斤卖，八块钱一斤。这个价格，不还价。”
“没问题！”孙有福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那就这么定了。”张琪从包里，拿出了两份早已拟好的供货合同。
“孙老板，我们现在就可以签约。”
孙有福看着那份合同，又看了看桌上那只已经被撕得不成样子的，却依旧散发着致命诱惑的烧鸭。
他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签！现在就签！”
他大笔一挥，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场高利润的商业谈判，就在这人来人往的饭店大堂里，以一种近乎抢夺的方式戏剧性地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