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懒洋洋地报上名字,又灌了一口酒。
“赵信?”
李世民忽然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道:“莫非……阁下便是近来名动河南,号称‘武圣’的那位赵信赵英雄?”
“武圣?”
李渊闻言一愣,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何人敢如此狂妄,竟以“武圣”自称?这简直是将天下武者都视若无物啊!
李元吉眼中闪过一丝嫉恨与不屑,阴阳怪气地插嘴道:“爹,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最近江湖上盛传,说什么‘武圣赵信’横空出世,视天下群雄如土鸡瓦狗,扬言武圣之下,皆为蝼蚁!还说什么,谁能战胜他,谁就是新的天下第一!呵呵,口气倒是大得没边了!”
他虽然没明说,但话里话外的嘲讽意味,任谁都听得出来。
李渊反应过来,看向赵信的目光顿时变得复杂起来,带着审视与疑虑:“这位英雄,不知小儿所言……”
不仅是他,李建成、李秀宁也都神色古怪地看向赵信。无论此人是不是那个“武圣”,能放出这等狂言的人,要么是真正的绝世强者,要么就是不知死活的疯子。这简直是把全天下的英雄豪杰都踩在脚下摩擦,后果可想而知!
赵信将酒坛中最后一口酒饮尽,随手将空坛抛在路边,发出“哐当”一声脆响。他抹了把嘴,迎着李家众人质疑的目光,坦然道:“没错,我就是武圣赵信。天下群雄,在我眼中,确实狗屁不如!”
“这……”
李家众人一时语塞,面面相觑。他们这辈子,还真没见过如此……理直气壮、狂妄到没边的人!这已经超出了自信的范畴,近乎于癫狂了。
或许是认定赵信只是个沽名钓誉、口出狂言之徒,李渊等人顿时失去了与他继续交谈的兴趣,气氛变得有些冷淡和尴尬。唯有李秀宁,一双妙目仍不时偷偷瞥向赵信,眼中好奇多于鄙夷。
赵信对此也不以为意,依旧我行我素,又从马鞍旁的行囊里取出一坛新酒,拍开泥封,自顾自喝着。偶尔,他的目光也会毫不避讳地落在李秀宁身上。
平心而论,李秀宁确实是一位难得的美人。她面容姣好,更难得的是那修长匀称、充满力量感的身材,配上一身利落的劲装,将那份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衬托得淋漓尽致。
这不禁让赵信想起了三国世界的孙尚香,两人的气质颇有几分相似,都是那般鲜活、独立,如同旷野中迎风绽放的铿锵玫瑰。
“哎……”李秀宁被赵信那肆无忌惮、充满欣赏的目光看得俏脸微红,心中如同小鹿乱撞。奇怪的是,她虽然感到羞恼,却并未生出多少厌恶之气。
“喂!你这厮好生无礼!怎敢如此直视我家大姐!”
赵信的举动,顿时引起了李家男儿的不满,李元吉更是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出声呵斥。
赵信嗤笑一声,懒洋洋地道:“呵呵,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长得美,难道还不准人看了?更何况,我看便看了,你待如何?”
他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几分蛮横。
“你……!”
李元吉大怒,便要发作。
李渊脸色一沉,一把按住冲动的李元吉,转而冷冷地看向赵信,语气疏离而带着警告:“这位壮士,小儿无礼,老夫再次代他赔罪。不过,阁下如此行径,盯着人家未出阁的女子观看,岂是英雄好汉所为?还望阁下自重。”
赵信本也不是那等欺男霸女的下流之人,见李渊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觉得无趣,便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不看便不看!真是扫兴。”
说完,一催黑风,与李家队伍拉开些许距离,缓缓前行。
经过这番不大愉快的插曲,双方再无交流,一路沉默。
不知不觉,日头已然偏西,到了该用午饭的时辰。烈日灼人,李渊便命仆从在路边寻了一处有树荫的宽敞地方停下,准备埋锅造饭。出于礼节,他还是客套地邀请了不远处的赵信一同用餐。
赵信正待回应,忽然,一个冰冷、高傲,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声音,自官道后方远远传来,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唐国公,这荒郊野外的粗茶淡饭,就不必用了。丞相府中,早已为您备好了上等的‘美味佳肴’。还是请唐国公随本将一道,返回洛阳‘享用’吧!”
众人心中俱是一惊,循声望去!
只见官道后方,烟尘微起,一骑如同烈焰般疾驰而来!马上之人,身高九尺开外,体魄雄健如山,身穿一套金光闪耀、雕刻着狰狞虎头的明光铠甲,头戴凤翅兜鍪,面如淡金,鼻直口方,一双虎目开阖间精光四射,不怒自威!
他手中倒提着一柄巨大的凤翅镏金镋,那镋刃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分量看起来比赵信的青龙偃月刀只重不轻!胯下是一匹通体赤红、神骏非凡的宝马,奔跑起来如同一团流动的火焰!
此人尚未完全靠近,那股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混合着无匹自信与霸道的气息,已然如同实质般压迫而来!让人心生寒意,几乎难以呼吸!
李渊看清来人面貌,顿时脸色剧变,失声惊呼:
“宇……宇文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