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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不遵秦皇旨意?高丽王不敢(2 / 2)

她的发髻有些散乱,华丽的宫装也沾满了尘土。当她看到赵信那张同样沾满血污却带着关切的脸庞时,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她的声音有些虚弱,却清晰地传入赵信耳中:

“是赵信将军吗?玉漱……无恙。”

赵信长长地、真正地松了一口气,感觉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他拱手道:“娘娘受惊了!末将护卫不周,请娘娘恕罪!”

看着那摇摇欲坠的马车和玉漱苍白的面容,他能想象这几日她坐在这样一辆破车里跟着大军亡命奔逃是何等煎熬。

玉漱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多言,放下了车帘。

蒙恬和尚未走远的扶苏也看到了这一幕,简单交代几句后便各自忙碌去了,蒙恬需要指挥打扫战场,清点缴获,最重要的是收拢那漫山遍野、因主人被杀或投降而散落的无主战马——那可是赵信特意叮嘱过的宝贵财富,扶苏则需安排赵信这支疲惫之师入关休整事宜。

夜色如墨,笼罩了古老的关隘,长城巨大的轮廓在黑暗中如同蛰伏的巨龙,每隔一段距离,便有戍卒点燃的篝火或悬挂的风灯闪耀,如同巨龙身上警惕睁开的眼睛,严密地监视着塞外的动静,无声地宣示着帝国的威严。

关内,一片临时划出的营区,赵信所部的营帐已经扎好,士卒们终于卸下沉重的甲胄,吃着热食,处理着伤口,许多人倒头便沉沉睡去,鼾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草药、汗水和食物的混合气味。

赵信的中军帐前,一堆篝火噼啪作响,驱散着深秋的寒意,一只剥洗干净、体型不小的野猪被架在火上烤着,油脂滴落,发出滋滋的声响,诱人的香气弥漫开来。

赵信坐在篝火旁的一块青石上,默默地翻转着烤架,跳跃的火光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洗去血污后,显露出一丝深深的疲惫。

玉漱公主换了一身相对素净的衣裙,坐在离篝火稍远些的一个软垫上,抱着双膝,沉默地看着跳跃的火焰,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灵魂已飘向了遥远的北方故土,营地的喧嚣似乎与她无关。

长时间的沉默,只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烤肉的滋滋声。

“赵将军……”

玉漱公主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打破了沉寂。她转过头,目光落在赵信身上。

“秦国的皇帝陛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火光在她清澈的眼眸中跳动。

赵信翻转烤肉的手微微一顿,有些诧异地看向她,这个问题,在高丽边境时她似乎就问过一次。

他略作思索,回答道:“陛下……雄才大略,威加海内。其志在千秋万代,其行如雷霆万钧。娘娘入秦,自会知晓。”

他的回答依旧谨慎而官方。

玉漱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消化赵信的话。篝火的光芒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她再次开口,问了一个更私人的问题:“将军……可有家室?”

赵信这次是真的愣住了,这话题跳跃得有些突兀,他摇了摇头:“尚无。”

“以将军在大秦立下的赫赫战功,位高权重,怎会没有家室?”

玉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难道是……未曾寻到心仪的女子?”

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火光,落在赵信的脸上。

赵信皱了皱眉,他不明白这位高丽公主为何突然关心起这个,他下意识地想到了咸阳宫中那位娇俏明媚、眼神灵动的十公主嬴阴嫚,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了一下,随即收敛,淡淡道:“现在没有,回去……便不一定了。”

玉漱似乎捕捉到了他那一闪而逝的笑意,眼神微微一黯,随即又恢复平静,点头道:“也是。将军立下如此不世之功,回到咸阳,陛下必有厚赐。封侯拜将,赐婚高门,亦是寻常。”

她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赵信将烤得金黄流油的野猪腿撕下一块,放在一旁的干净木盘里,推向玉漱的方向,同时目光锐利地看向她:“公主殿下,你我皆是明白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言,何须如此拐弯抹角?”

玉漱被赵信的目光看得微微一颤,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再次沉默下来,她抱着膝盖,将下颌轻轻搁在膝盖上,目光越过跳动的篝火,越过低矮的营帐,投向北方那深邃无边的黑暗夜空,眼神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乡愁,有迷茫,或许还有一丝不甘。

赵信看着她的侧影,那眺望北方的姿态,心中忽然一动,一个名字闪过脑海。他试探性地开口,声音低沉:“公主……是在想那位姓金的将军?”

玉漱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她没有回头,只是望着北方的黑暗,过了许久,才用一种近乎飘渺的声音回应:“金将军……他与玉漱,不过是一纸婚约罢了。父王用以拉拢金氏的手段,如同……”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自嘲。

“如同将玉漱远嫁大秦。其中,唯有利益权衡,何来半分儿女情长?”

她的语气平淡得可怕,仿佛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赵信默然,他听懂了玉漱话语中的悲凉与无奈。这就是古代身处权力漩涡中心的女子的宿命,哪怕贵为公主,也不过是更贵重的筹码,被父兄、被国家当作交易的物品,在利益的棋局上被送来送去。

这样的例子,古今中外,实在太多太多。他心中不由得也生出一丝复杂的感觉,是对眼前这位绝色女子命运的怜悯?还是对权力游戏残酷本质的又一次深刻认识?

“公主想必也饿了,本将已……”赵信决定结束这沉重的对话,指了指那盘烤好的肉,准备岔开话题。

然而,他话未说完,玉漱已经站起身来。她没有看那盘香气四溢的烤肉,只是对着赵信微微福了一礼,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与疏离:“多谢将军费心,玉漱不饿,先告退了。”

说完,便转身径直走向自己那顶临时安置的、相对安静的帐篷。

就在她即将掀开帐帘走进去时,脚步却再次顿住,她没有回头,背对着赵信和那堆温暖的篝火,声音幽幽地传来,带着一种仿佛来自遥远地方的飘忽感:

“赵将军……若高丽……未曾完全遵从秦皇陛下的旨意,大秦……会发兵攻打高丽吗?”

赵信看着她的背影,篝火的光芒勾勒出她纤细而孤寂的轮廓,他沉默了片刻,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淡然和属于强者的绝对自信:

“公主多虑,高丽王……不敢。”

他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如同宣告一个既定的未来:

“即便他敢……也无需大秦一兵一卒踏过高丽山河。只需陛下……一道旨意。高丽国内,自有野心勃勃之辈,会迫不及待地……替陛下,将不识时务的高丽王,拉下王座。”

玉漱公主的背影在帐帘前僵立了数息,没有回应,只有一声几不可闻的、仿佛叹息般的吸气声,随即,她掀开帐帘,身影消失在营帐的阴影之中,厚重的帐帘落下,隔绝了篝火的光亮,也隔绝了所有的声音,只留下赵信一人,面对着噼啪作响的火焰,以及那盘渐渐冷却的烤肉。

夜风穿过营地,带着长城外特有的寒意。远处,长城的灯火依旧如警惕的眼睛,在黑暗中无声地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