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吴,是一个从小就被父母抛弃的孩子。
在这个时代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大部分都早夭了,但我的运气不错,被一个老乞丐给捡了回去。
但是在我七岁的时候,老乞丐就去世了。我就和一群差不多年龄的孩子们一起沿街乞讨,一起相互扶持,勉强度日。
在我12岁那年,我得了一场病,还好和我一起要过饭的兄弟们没有放弃我,我好了,但脸上却长满了麻子。
十八岁那年,和我一起要饭的那些兄弟们都长大了,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天,倾盆大雨,我们兄弟13个人,在一个破庙里抢了两个在庙里躲雨的夫妻,我们只抢了一些钱财,没有伤人。
第二天雨停了,我们第一次去了县城里的最大酒楼,狠狠的吃了一顿,那是我人生中吃的最好吃的一顿饭。
没想到那对夫妻中的男子居然和县城中的官老爷有一点关系。我们害怕极了,同时也有一点后悔,算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上了太行山当了个土匪。
这一晃时间过得飞快,我都30多了,当初的13个兄弟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常常在问自己,我是一个好人吗?我想现在应该不是了。
我以为我的这辈子就这样子了,带着30多个弟兄,继续打家劫舍,或许在某一次在抢劫中,像我那12个兄弟一样,被那些老爷们养的家丁开枪打死。
或者是哪一次生病之后,因为缺医少药,活活病死,这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可是上个月,山脚下突然出现了200多个穿着军装的人,将我们所有的兄弟都堵在了山里,终于那帮军队抓住了我们。
这是抓我们来了。我想,可能我的性命可能今天就要结束了,回想我这一生,我也不知道是后悔,或者是遗憾。
就在我想着投降能不能保命的时候,没想到的是那帮军人没有想要杀我,他们居然想要入伙,这是开的什么玩笑。
我本来想把大当家的位置送给他们领头的那个长官,结果他居然不接受,但他提了一个奇怪的要求:
让我以后报匪号的时候,要叫张麻子。
我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但是却完全想不起来。没关系,只要是不杀我,我以后就叫张麻子了。
不过你还别说,这个名字确实是好用,当我把这个名字报出去的时候,山寨里陆陆续续来了七八十人,都是奔着我名字来了。
尤其是当他们看到我满脸麻子的时候,一脸的喜色,都说要和我混口饭吃,还有一些人说要和我一起打鬼子。
我当时想拒绝,小鬼子哪是那么好打的,没想到新来的二当家告诉我,先把他们留下来,命在他的手里,我也只能照做。
不过这一个月确实是我当土匪这么些年,过得最快活的一些日子。
新加入的一些人很有本事,和山下的一些财主们搭上了线,但我闻得出来,他们应该和我是同行。
这些投靠我的人,以我这么多年当土匪的经验,基本上都能看的出来。只有一个人,显得怪怪的,他身上的味道不一样。
他很普通,就像一个正常的中国汉子,要说他有什么显着特征,大概率就是那眼睛下的一点点疤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