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余明白王海的顾虑。换作是他,同样会进退两难。但眼下情势紧迫,必须尽快决断。
王兄,你尽管按你的想法来。若是决定闯山,也无妨,大不了再与他们较量一番,最多不过是多费些功夫。
王海听了方余的话,心头一颤。他沉默良久,仍是固执地摇头。
方公子,依我看,不如赌上一把,让他代劳。若贸然攻上山去,只怕我们都要陷入危局。
王海实在不愿方余为自己冒险。这段日子承蒙照拂,自己却未曾报答半分,这让他心中难安。
方余刚要开口,王海已快步走向那徐姓男子,低声耳语了几句。见二人愿意让步,男子眉头舒展。待听清不过是带一名新入门的女弟子下山,嘴角不由扬起一抹得意之色。
早知是如此简单之事,又何必大动干戈?我这便回去带人。你们只管去镇上最大的酒楼等候,免得在此惹人闲话。
“如何信你?”方余眼神冰冷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语气中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他紧紧握着拳头,似乎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危险。
面对方余的质疑,男子微微一笑,显得十分自信:“徐某一向言出必行,从未有过失信于人之事。今日在此与阁下相遇,也是一种缘分。若是阁下对我仍心存疑虑,不妨收下这枚玉佩作为凭证。”说罢,男子伸手入怀,轻轻摸索着什么东西。片刻之后,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枚晶莹剔透、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玉佩,并将其递到了方余面前。
那枚玉佩通体洁白如玉,上面刻有精美的图案和文字,显然价值不菲。方余凝视着玉佩,心中暗自思忖道:看这人的模样不似作伪,但这世间人心难测,谁又能保证他不会背叛自己呢?然而,当他看到男子坚定而真诚的目光时,却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接过了那块玉佩。
方余凝视徐洋双眼,最终点头。他看出此人并未撒谎那双眸子里透着胜券在握的从容。对徐洋而言,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几名守山弟子目送方余下山,眼中恨意几乎凝成实质。见徐师兄亦不见踪影,纷纷咬牙切齿。
就这么放他走了?徐师兄分明未尽全力!
罢了,指望他人终究是空谈。
此刻局势全在杨松掌控之中,唯有他能作出决断。
“杨师兄,难道我们就这样忍气吞声吗?”他一脸愤愤不平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怒火。接着又咬牙切齿道:“依我之见,那家伙肯定使用了某种障眼法!不然怎么可能将飞轮耍得如此诡异莫测、神出鬼没呢?这分明就是作弊嘛!”
众人心中的愤怒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点燃。他们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方余二人,眼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只见那两人身着破旧衣裳,面容憔悴,毫无气势可言,任谁也看不出他们会是什么厉害角色。然而,这些人可都是堂堂宗门弟子啊!平日里出门在外,哪个不是被人敬畏有加、礼让三分?如今却在这里遭受如此奇耻大辱,叫他们如何能够忍受得了?
“哼!就凭我们几个,恐怕难以占到上风啊……”杨松紧紧眯起眼睛,一道阴险狡诈的光芒从他眼眸深处一闪而过,“看来还得去找些得力援手才行……”
他们心知肚明,自己在宗门不过是最底层的守山弟子,平日根本入不了旁人法眼。但宗门这块招牌终究响亮,在外头只需亮出名号,自然有人甘愿效劳。
想当年,我也曾结识过一名身怀绝技、武艺高强之人——那可是个不折不扣的顶级刺客!如今事已至此,也只能仰仗这位老友出山相助了。主意既定,我当机立断,立刻提笔修书一封,请那位神秘莫测的友人前来助一臂之力。
杨松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块洁白如雪的布帛,运笔如飞,笔走龙蛇之间,一幅气势磅礴的画卷跃然纸上。此时此刻,时间紧迫异常,如果不能赶在方余他们进入集镇之前采取行动,那么之后想要动手可就困难重重了。毕竟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还是在这人烟稀少的荒野之地最为妥当。
眼看着载着书信的信鸽振翅高飞,渐渐消失在遥远的天际尽头,我们几个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发出一阵阴险狡诈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