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扎格拉玛族人跨海而来后,最初踏入中原的落脚之处。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鬼眼诅咒,同样源自西域鬼洞。
见二人面露踌躇,方余当即会意。
对扎格拉玛族人而言,西域无异于噩梦开端。
要他们重返鬼洞附近,简直比登天还难。
倒也不必非选西域不可。
方余话头一转,西北与西南两地战事稀少,只要避开热闹城池——
就说这黔灵山人迹罕至,正是隐居避世的好去处。
鹧鸪哨沉思良久,忽地目光炯炯地直视方余:
本想着解除诅咒后便隐居山林......
可听了你这番话,心中实在难以平静。如今国土沦丧,若不赶走倭寇,天下哪还有安身之地?
他朗声大笑站起身来,衣袍翻飞间透着豪迈:
待安顿好族人,我便去找陈兄,共赴国难!
加我一个!早该让那群畜生血债血偿!老洋人猛地拍桌而起,眼中怒火升腾。
这些年来,他看够了倭寇的伪善面孔——
表面道貌岸然,骨子里却是草菅人命的豺狼本性。
方余闻言眉头微挑——
这位搬山首领竟要投身军旅?
干脆改叫燕双鹰得了...就凭他的身手与狠劲,加上陈玉楼的诡计,对付日本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余闲谈半晌,鹧鸪哨带着老洋人起身告辞,二人脸上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说到底,他们骨子里就耐不住寂寞。
方余心知肚明,多年的习性岂是说改就能改?他自己不过盗墓两载,就受不了清闲日子,何况鹧鸪哨这等 湖。
令他意外的是,这兄弟俩当真打算投奔陈玉楼麾下。
转念一想却又在情理之中。
这乱世之中,甘愿赴汤蹈火的热血男儿数不胜数,鹧鸪哨他们不过是其中寻常一员罢了。
正出神间,方余忽听得房门一声轻响。
方余!
花灵推门而入,见方余端坐桌旁,双眸弯如新月,步履轻盈地来到他身侧。
怎不多睡会儿?
方余一把将她搂坐在腿上,在她唇上轻啄一记。
我们搬山一脉哪有这般娇弱~
花灵傲然扬起下巴,主动凑上前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见她如此模样,方余贴着她耳畔低声道:
那今夜......
休想!
话未说完,花灵已满脸通红地埋进他怀中,声音细若蚊呐:还疼着......
哈哈哈,小傻瓜。
方余唇边泛起得意之色。
他方余昨夜不过使了三成力道。若非这丫头自幼习武,今日怕是连榻都起不来。
腰间忽被掐了一把,花灵索性闭眼赖在他怀里。方余也不再逗弄,静静享受着这份温情。
忽觉花灵今日换了装扮。
平日为行动便利,她总是一身道袍或粗布衣衫。今日这件蓝底碎花旗袍,倒衬得人分外明艳......惹得人心头微痒。
该......该用膳了......
怀中的少女不安地动了动,耳垂红得似要滴血。
花灵分明察觉到方余的异样,虽说已是夫妻,原不该这般扭捏。
可眼下这般情形,却让她羞得抬不起头来。
嗯......也好。
方余唇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在花灵脸上重重亲了一口,方才松开环抱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