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突然明白过来。这些画作根本不是用颜料创作的,是艺术家们将宇宙断奶期的痛苦记忆,通过离乳场域的能量转化,直接“烙印”在真空里的——就像“哺乳长城”用悖论筑墙,只不过这次用的不是逻辑冲突,是情感共振。
“你们这是在玩火。”他指着幅名为《最后一滴》的画作,画面中央那滴悬浮的莹蓝色液体,正以每秒37次的频率震颤,与肖红乳腺投影的波动频率完全同步,“离乳场域的能量不稳定,这些画随时可能爆炸,把痛苦记忆倾泻到双生宇宙里。”
老修士却笑了,左眼的晶体闪烁着狂热的光:“爆炸才是艺术的终极形态!你看那滴‘乳汁’,里面藏着父系新生儿基因里的光合片段,藏着子系修士梦境里的机械嗡鸣,藏着所有‘被遗忘的痛’——我们要让双生宇宙永远记得,断奶不是结束,是带着伤疤长大!”
话音未落,《最后一滴》突然剧烈闪烁!画面里的莹蓝色液体开始沸腾,父系的钢铁色与子系的莹蓝色在液滴里疯狂撕扯,像极了归藏剑重组前的混乱状态。熵减区的能量读数瞬间爆表,周围的画作受到感染,纷纷浮现出扭曲的画面:有的是机械膝盖与血肉融合时的狰狞,有的是脐带断裂处飞溅的星砂,最骇人的是幅名为《母亲的手》的作品,画面里肖红的手正握着把青铜剪刀,刀刃上沾着银白的脐带残屑。
“失控了!”芷薇仙子祭出仙力试图压制,却被画中涌出的能量弹飞,斗篷上的星砂散落一地,落地就化作无数微型画笔,继续在虚空勾勒痛苦的纹路,“它们在吸收双生宇宙的离乳能量,要形成‘痛苦共鸣场’!”
张超的机械膝盖烫得惊人,墓碑残片传来的痛感比任何时候都清晰。他突然想起肖红留在玉匣里的话:“所有痛苦都藏着温柔的底色,就像断奶时妈妈的手,既用力推开,又悄悄托着。”
他拽过老修士嵌着晶体的左眼,将归藏剑碎片按了上去:“看清楚!你们画的不是痛苦,是两个宇宙在互相说‘舍不得’!”
剑刃的光芒穿透晶体的瞬间,所有失控的画作突然静止。《最后一滴》里沸腾的液体缓缓沉淀,露出底层交织的青铜纹路——那是父系的钢铁与子系的离乳场域在能量深处的共生形态,像极了婴儿掌纹里藏着的母亲体温。
更惊人的是《母亲的手》,画面里的剪刀突然化作归藏剑的剑鞘,肖红的手正温柔地抚摸着断裂的脐带,指尖滴落的不是血,是带着草莓味的玉兰花糖糖浆。
“这……这不可能!”老修士的右眼流下泪来,泪水落地化作幅新画,画面里没有痛苦,只有两个宇宙的孩童手拉手,隔着脐带交换糖果。
张超扯下机械膝盖的块磨损齿轮,递给老修士:“要画就画这个。痛苦是真的,但想靠近的渴望也是真的——这才是宇宙断奶期的全貌。”
熵减区的光影渐渐柔和下来。真空画派的艺术家们开始用新的颜料创作:用父系机械臂的润滑油调和子系的离乳场域,用银白的悖论粉末混合莹蓝的情感熵值,画出来的作品不再引发共振的痛感,而是种带着微酸的温暖,像第一次吃玉兰花糖时的滋味。
张超靠在幅名为《明天见》的画旁,看着机械膝盖的齿轮缓缓转动。画里,父系的钢铁城市群与子系的熵减星云正隔着脐带互相挥手,天边的星砂组成行歪歪扭扭的字:“今天痛了,明天还想见面呀。”
夜深时,归藏剑的碎片突然投射出肖红的影像。她正对着块真空画布作画,笔尖沾着的颜料,一半是父系的星砂,一半是子系的莹光:“听说你成了艺术模特?机械膝盖的磨损碎屑卖了不少钱吧?”
“那是,”张超笑着晃了晃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