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抑或是某种恶趣味的驱使,熵魔教团竟然给《末日颂》标了个天价,然后委托了一个臭名昭着的星际黑市拍卖行进行“匿名拍卖”。
消息一出,举世哗然。
脓血联邦第一时间就嗅到了里面隐藏的巨大“商机”。
联邦艺术局的专家(兼任投机顾问),在进行了远程风险评估和精神污染耐受测试后,兴奋地向高层汇报:“长官!虽然这玩意儿看久了会让人发疯流脓,但其蕴含的‘衰变美学’和‘末日哲学’具有无可替代的稀缺性!更重要的是,它出自熵魔教团之手,本身就具有极强的象征意义和炒作空间!
如果我们能拍下它,不仅能打击教团气焰,还能将其作为某种……嗯,‘避险资产’?您想啊,宇宙真要末日了,还有什么比一幅真正的《末日颂》更保值的?”
联邦高层一听,觉得大有道理。现在真空乳业务受到伦理质疑,抗体生意又因为怪物出逃需要升级换代,正需要新的经济增长点!炒艺术品,尤其是这种独一无二的末日题材,简直是天才的想法!
于是,脓血联邦动用各种白手套和匿名账户,积极参与竞拍。凭借其雄厚的财力,经过一番激烈的、旁人无法理解的竞价,最终以一颗小型恒星系年产值的恐怖天价,成功拍下了《末日颂》。
消息传出,宇宙各界再次目瞪口呆。这操作骚得简直突破了想象力边界。
联邦还特意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收藏仪式”,通过量子直播向全宇宙展示。他们动用了最强的精神屏蔽力场,将《末日颂》悬挂在联邦中央银行的金库最深处,宣称这是“以批判的眼光收藏末日,以此警示世人珍惜当下,联邦与宇宙文明共存亡的决心天地可鉴”。
仪式上,联邦首席艺术顾问正对着直播镜头,唾沫横飞地解读着《末日颂》的“深刻内涵”与“收藏价值”:
“……诸位请看这处衰变纹路的走向,它巧妙地隐喻了熵增不可逆的悲怆,而这抹色彩,则表达了对生命最终形态的沉思……”
就在这时,为了展示细节,镜头猛地推近,对准了画布的一角。
高强度屏蔽力场似乎干扰了画布本身微妙的能量平衡,或者是拍卖过程中的某次搬运导致了内部结构细微变化。在那一片混沌毁灭的纹路中心,极其短暂地,浮现出了一个绝不应该存在的印记——
那是一个小小的、清晰的、甚至带着点稚嫩感的……婴儿牙印。
就像调皮的孩子在啃了一半的饼干上留下的那种。
牙印一闪即逝,快得让几乎所有观众都以为是错觉。
但直播信号前的霹雳火老道,正巧因为觉得联邦官员的嘴脸太恶心而想找东西吐,恰好死死盯着屏幕。他看得真真切切!
他一口灵茶全喷在了光屏上,眼睛瞪得溜圆,指着屏幕,手指哆嗦得跟触电一样:
“我……我操?!那……那小家伙的牙口……都啃到这儿来了?!!”
联邦官员显然也通过后台监控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脸色瞬间煞白,直播信号被猛地切断,只留下一片黑屏和全宇宙观众无尽的错愕与遐想,以及霹雳火那声石破天惊的脏话余音。
熵魔教团的《末日颂》…… 脓血联邦的天价收购…… 还有那惊鸿一瞥、意味不明的婴儿牙印……
这宇宙的荒唐,真是越来越他妈的深不可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