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速也变得异常粘滞。这里的时间不再是均匀流逝,而是忽快忽慢,与护盾的稳定程度直接相关。有时候,时间会像闪电一样瞬间飞逝,让人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过去了万年;而有时候,时间又会像被冻结的琥珀一样,凝固在某一刻,让人感觉仿佛永远都无法逃脱。
不仅如此,一个丑陋的、依附于肖红衰败躯体上的外星殖民地,如同恶性的苔藓一般,在这片绝望的温床上强行滋生出来。殖民地的建筑闪烁着不祥的硅质光泽和能量流,其结构隐隐模仿着乳腺导管和腺泡,但却又扭曲得如同肿瘤,给人一种极度不舒服的感觉。
然而,最可怕的变化还发生在了泽塔殖民者自己身上。他们原本的身体结构和生理机能,在这个殖民地的影响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越来越不像人类。
在持续暴露于这片充满肖红残存神性、污染力量、张超怨念以及扭曲规则的环境下,它们的硅基外壳和能量核心开始发生不可逆的异变!
它们的体表,首先是接触“毒奶”残液和乳腺组织最多的个体,开始浮现出诡异的、燃烧着暗红色光焰的纹路。那纹路的结构,并非它们文明原有的任何图案,而是隐隐呈现出简化、扭曲、邪异化的青铜器纹饰!尤其是那种三星堆特有的神秘、空洞、非人感的花纹!
这些青铜哺乳纹并非装饰,它们仿佛活物,在殖民者体表蠕动、蔓延,散发出与乳头护盾同源的气息。
它们既是殖民地畸形规则的显化,也是连接殖民者与这片被殖民乳腺组织的寄生锚点,更像是一种恶毒的烙印,宣告着它们对这片“新家园”的所有权——以一种极其亵渎的方式。
“力量……陌生的……强大的……力量在涌现!”一个全身超过60%面积被青铜哺乳纹覆盖的泽塔长老,感受着体内涌动的、混合了痛苦与强大感的混乱能量,发出了扭曲的欢呼。它们将这种异变视为进化,视为征服这片神圣废墟的证明!
它们甚至开始尝试建立与那乳头护盾核心——张超骨灰的微弱连接,试图窃取更多那顽固的量子能量。
肖红感受着那片被殖民的褶皱传来的、持续不断的吮吸感和异物感,以及泽塔殖民者那令人作呕的“欢欣鼓舞”的意念波动。
她看着那些硅基生物体表浮现的、源自她最深噩梦(青铜器病毒)的邪异纹路,一种比死亡更深的冰冷寒意席卷了她。
她的身体,成为了外星文明的殖民地。 她的痛苦,成为了它们庆祝的盛宴。 她的耻辱,被烙印在了入侵者的身上。
乳头护盾之外,星宫的倒计时仍在模糊跳动。 护盾之内,张超幽灵的咆哮因新的寄生者而变得更加狂躁。 而被殖民的乳腺褶皱处,青铜色的纹路正在更多的泽塔殖民者身上蔓延,如同扩散的瘟疫。
她不仅在与星宫和张超的对抗中败北,甚至连最后的躯壳,都成为了其他文明肆意掠夺和改造的巢穴。
殖民的钻探声、泽塔人的异化欢呼、护盾的扭曲嗡鸣、幽灵的咆哮、倒计时的滴答……这一切交织成一首无比亵渎的摇篮曲,回荡在肖红濒临崩溃的意识里。
泽塔共生体会否继续扩张殖民地,侵蚀更多乳腺组织?会否引来其他文明的效仿?
青铜纹的异变对殖民者是福是祸?会否彻底改变它们,甚至反噬肖红?
殖民者尝试连接骨灰,会引发张超幽灵何种反应?会否导致护盾崩溃?
星宫对这种在“监管对象”身上发生的殖民行为持何种态度?默许、利用还是清除?
肖红是否还能对这片体内的殖民地做些什么?这种殖民是否反而可能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筹码”或更深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