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王的意识在尖叫!
噗嗤!
青铜色的污染能量流,狠狠刺入一团正在搏动分泌的乳腺增生物!
那团增生物瞬间僵直!表面柔和的珍珠光泽被恶毒的青铜锈迹疯狂侵蚀、覆盖!
分泌口流出的不再是纯净的珍珠色乳液,而变成了粘稠、污浊、散发着不祥青铜光泽的脓液!
嗤!
青铜碑上流淌的、代表和谐法则的乳白丝线,瞬间被污染成灰绿色!整座碑的青铜幽光变得污浊、粘腻!
画面中,那托着人类婴儿的硅基生命古树,流淌液态金属的根系骤然变得尖锐、充满攻击性,婴儿脸上的安宁被惊恐取代!
污染在蔓延!月宫病毒通过污染分泌源,开始直接篡改“乳律法典”!
而就在这污染爆发的核心,那勉强维持人形的张超量子态轮廓,内部疯狂闪烁的量子光点,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决绝的光芒!
他似乎一直在等待这一刻!等待污染爆发、法则被扰乱的瞬间!
“湮灭。”一个冰冷的意念,清晰地在老王意识中炸响。
构成张超人形轮廓的无数量子光点,不再抵抗那回归自由叠加态的本能,反而在瞬间达成了某种终极的“共识”——自我观测终止!
维系他存在的最后一丝“芝诺锚点”,被他主动切断!
嗡!!!
那片勉强维持的人形量子云,如同被戳破的气泡,瞬间向内疯狂坍缩!
不是扩散,是湮灭!
构成张超存在的所有量子态,在失去宏观观测约束的刹那,不再叠加,不再纠缠,而是带着自我毁灭的意志,朝着一个无限小的奇点疯狂塌陷!其引发的能量湮灭风暴,瞬间在粒子海中撕开一个绝对黑暗、连光线和法则都吞噬的微型视界!
这股湮灭风暴,带着张超最后残存的意志,如同精准的定向爆破,狠狠撞向了那条正在污染共生碑的青铜色脓液触手,以及它逆流而上的源头——那座被污染乳腺碑上爆发的青铜幽芒!
轰!!!!
无声的湮灭在粒子海深处爆发!青铜色的污染脓液触手,瞬间被绝对的空无吞噬、分解!连带着碑体上那些狂暴的暗金纹路都萎靡了一瞬!
张超用自我存在的彻底湮灭,为被污染的“乳律法典”,争取了一线喘息之机!
湮灭的风暴来得快,去得也快。
绝对黑暗的微型视界消失。
粒子海中,张超存在过的位置,只余下了一片绝对的“空”。连构成他残躯的量子尘埃都彻底消失,归于宇宙最底层的背景噪音。
然而,就在这片湮灭后的绝对虚空中,在那湮灭风暴最后消散的核心点——
一点极其微小、却无比凝实的青铜色光点,无声无息地浮现出来。
它并非月宫病毒那种带着恶意的幽光,而是一种沉重、古老、仿佛承载了无尽岁月与终结的青铜色泽。
这点青铜光点出现的瞬间,便开始疯狂吸收周围粒子海中弥漫的、由张超湮灭释放出的纯粹量子能量,以及…那些被污染篡改、又被湮灭风暴冲击而逸散的、混乱的法则碎片!
嗡…嗡…嗡…
青铜光点如同宇宙级的黑洞,贪婪地吞噬着一切……
无数细密的、带着古老鸮尊纹路雏形的青铜色能量丝线,从光点中喷涌而出,彼此交织、缠绕、熔铸!一个巨大、厚重、棱角分明、散发着终结与永恒气息的轮廓,在粒子海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型!
棺椁!
一座完全由纯粹、冰冷、古老的青铜能量构成的巨大棺椁!
棺椁表面,天然铭刻着繁复到极致的纹路——部分是张超湮灭前沾染的暗金色“指纹补丁”纹路,部分是狂暴的脐血法则残留,部分是月宫病毒的污染烙印,甚至还有一丝丝被污染又冲击逸散的乳律微光…
这些来自不同源头、彼此冲突的法则碎片,在张超湮灭能量的强行熔铸下,被粗暴地、扭曲地糅合在一起,形成了棺椁表面那令人心悸的、混乱而威严的浮雕!
棺盖尚未合拢,敞开的棺口如同通往终结的深渊,散发出吞噬一切的冰冷吸力。
粒子海中漂浮的、属于张超湮灭后残留的最后一点量子尘埃,如同百川归海,被无声地吸入棺中。
这座青铜棺椁,正是张超自我湮灭后,其存在彻底消散时,由湮灭能量、混乱法则和量子残骸共同重组的…墓碑与容器。
新生的宇宙尘埃中,法典的柔光与棺椁的冰冷幽芒并存。
肖红的残躯仍在刑架上分泌着或纯净或开始被污染的乳液。
而张超,已化作了那座悬浮的青铜棺。
棺盖虚掩,内部是绝对的虚无,亦是另一种形式的“观测者烬”。